韓冰看著自己手中的那隻斷手,輕輕地鬆開了手指。
“噹!”玉手帶著點點血花,掉落地上。
韓柳娥冷哼一聲,痛苦的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
花榮心中一驚:這女人,太過絕決和狠辣,自己方才是否不該那樣的刺激她?
而藍陽溪望著已經跳出韓家大宅的身影,心中想道:不知道花家和韓家,究竟有沒有人埋伏在半路,截殺她們?今日,自己又怎麼可能是這靈巫境男子的對手呢?那韓月娥,不可能不知曉自己來到了韓家,也不可能放任花家在韓家作威作福吧?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糟了,我們進來如此輕巧,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韓家的陰謀呢?也許,她是真的想要一舉兩得,乘此,滅殺所有韓家的敵人?好一個陰險狡詐的韓月娥!
此時,韓家塔樓頂端,一個紅衣女子正慵懶的俯視著偏院發生的一切。只見她微微一笑,滿是欣慰。
而她的身邊,那個已經略顯滄桑的老者,滿臉的擔心。
“月娥,真的如你所預料一般,花家的勢力,不只是在我們夢璃大陸。”
“父親,這僅僅只是開始。當初易風堂突然在垚光大陸崛起,據情緣探子來報,這易風堂居然跟夢璃大陸有所牽連。月娥曾就猜測,那易風堂,既然跟我韓家無關,定當跟其他三大家族有所關聯。可是,絕不是藍家。畢竟藍家,有自己的勢力藍溪閣,又怎麼可能分散實力,支援易風堂呢?所以月娥就將目標鎖定在了花家和嚴家身上。”女子耳畔的秀髮,隨著寒風,飄蕩飛舞,悠然自得。
老人滿眼欣慰:“月娥,這麼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女子一聽,身子微微一顫:“父親,為了韓家,月娥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是,月娥不在您的身邊,是月娥最大的憾事。”
老人笑了笑,拉住了女子白皙的玉手,拍了拍:“月娥,你是為父,今生最大的驕傲。韓冰,為父就交給你了。為父的日子不多,這一點為父心裡有數。這麼多年,為父戰戰兢兢地堅持著,總算是走上了原有該走的軌道。只要韓冰能夠按照當年那人的說法,進入修靈界,那麼,為父今生無悔。”
韓月娥一聽,頓時臉色迷茫,心中酸楚,問道:“父親,究竟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老者眼中含淚,激動的抓緊了韓月娥的雙手,下顎顫抖:“月娥,你這一生,一定要護著韓冰,不管怎樣都要護著他,就算為他而死。”
韓月娥眼中痛楚,望著老者,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他,真的是大哥的兒子嗎?”
老者不停的擺著頭:“不是,他不是。可是,這是為父此生必須去完成的使命。已經三個月了,為父等了你足足三個月。如果你接到為父的來信,再不回來。也許,為父將拿韓家作為條件,把他託付給其他人……”
老者眼望虛空,滿臉無奈。
韓月娥感到老者體內的須彌,痛苦不堪。
“父親,月娥此次回傾城,只是想一箭雙鵰,將家族內外那些一直欺壓你的人一舉剷除,可是,為何你又說出如此的話呢?”女子那圓潤光潔的臉頰上,鼻翼紅潤,淚水已經滑落。
“月娥,這就是命,每個人都有自己註定的使命。而為父,曾經為了進入修靈界跟一位高人做了交換:保護這個孩子,就是條件。”老人好像回到了過去,氣若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