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沒有著急去收穫他的“戰利品”,而是隨意撅下半根樹枝,在手指間輕輕旋轉。半晌之後,在他目光盡頭,一行黑衣人出現在遠方的夜幕之中。黑衣人此時只剩下六人,他們身穿黑衣頭戴斗笠,身後拖拽著七隻黑雀的屍體,一群面目哭喪的女子跟隨其後,正是之前從滄黎歸來的陰兵小隊。
少年在面具下露出淺淺的笑意,淡紅色的月光照在他的面具上,映出狐面的圖案,一行人已近在咫尺,幾乎可以看清女子臉上的淚痕。
“站住。”
靜謐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喝,那支陰兵小隊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激靈,彷彿一群驚弓之鳥,紛紛摸向腰間的佩刀。
“哈哈。”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這點膽量還敢在外面閒逛嗎。”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路旁的枯樹上正坐著一個帶著狐面的少年。
“哪裡來的小鬼,敢擋大爺的路,我看你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那帶頭的陰兵都統身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說罷就將腰間的彎刀抽出,冷冷寒光晃在少年的面具上,而少年卻毫無懼色,從容的將雙手抱在胸前。
“大爺您息怒,咱們談談生意。”傻子都能聽得出少年語氣中的戲謔。
“生意?你問問我手裡的刀它談不談!”只見那陰兵都統剛想阻攔,那人揮刀就朝少年所在的枯樹砍去,寒光一閃,枯樹瞬間斷作兩截。
能在這永夜活下去,並且能夠混到冥府的官令,自然不是凡人,尤其像他們這種盜匪出身的人,常年做著刀口舔血的營生,生與死全憑這一身的功夫。
“呵,刀挺快的,以前是廚子嗎?”少年在出刀瞬間就從那樹上調下,等到那枯樹斷裂,少年早就輕盈的落在了地上,手上的樹枝依舊不緊不慢的旋轉,神情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陰兵都統也不是弱智,見到手下一招未中,心裡早有了分寸,就從這少年的語氣和動作來看,他們反而更像是一隻獵物,於是他立馬一個箭步衝到手下身前,左手握住還想繼續揮舞彎刀的手臂,右手反推刀把,將彎刀巧妙的收入鞘中。
“不知少俠是何方神聖,吾等初來乍到,如有驚擾還請少俠見諒。”
陰兵都統將手下拉到身後,恭敬的向少年躬身行禮。見到老大表現得如此恭謙,身後那幾個早已磨刀霍霍的小弟們歷史也紛紛將手中的彎刀收起。
“有人來救我們了?!”
那群女子見到忽然有人劫道,心中早已熄滅的希望忽然一下又燃了起來,她們被莫名其妙的虜來這個地方,一路上受盡了折磨,其中一大半都受不了驚嚇死在了路上,而活著來到永夜的,幾乎也已全然麻木,對於未來已經心如死灰,早已屈從於被姦淫蹂躪的命運。
“少俠!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那些女子無助的雙眼一下子有了神采,她們像一群嗷嗷逮捕的幼鳥,哭哭唧唧的朝著少年求援,只有一名身著青衣的女子,始終默默的望著少年,一言不發。
“閉嘴!”
“閉嘴!”
少年和陰兵都統同時一聲厲喝,女子們霎時間鴉雀無聲。
“很簡單,把錢和食物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