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她為人的,都會揣測她在培植黨羽,要造反。
可她真就是選賢任能。
她可以透過西蜀氣運龍蟒,直接看到頭頂冒黑氣的惡人、妖邪,也能找出品行高潔、頭頂之氣清澈且帶有香味的賢人。
現如今在羽宰衡這兒,惡人真的是臭的,賢人是香的。
先望氣,再找城隍翻開生死簿查閱其平生,基本不會弄錯。
至於她殺官、選官,蜀王會怎麼想.
羽宰衡忙得路過迎祥府,都沒空回去探望故人。
已經好些天都沒想起有蜀王這號人物了,更別說考慮其想法。
黃寡婦煮了茶,又立即生火燒灶,要做晚飯。
連剛拿回來的四斤龍肉,都切好裝盤,放進了蒸籠裡。
小羽沒拒絕,雖然她剛才在王家吃過了晚飯。
黃寡婦做飯時,她還在廚房門口幫忙摘菜,手上忙活,嘴上也沒停下。
黃寡婦詢問小羽過去幾年的經歷,小羽挑挑揀揀說了一些。
黃寡婦問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兒,小羽都沒隱瞞,說得更加詳細。
小羽也打聽了黃寡婦和二狗子,以及街坊鄰居的近況。
小羽沒去別人家,單來找黃寡婦,一是她人在王家,剛接受了王家的殷勤招待,出門便聽到醬油巷鄉鄰嘀咕,說沒見到小鳳仙,臉上和語氣中都有濃濃的遺憾。
她心裡感動,有了與他們打招呼的心思。
只是天色太晚,挨家挨戶竄門,有些不方便。
黃寡婦家庭比較簡單,就她和二狗子。別人家從爺爺到孫子,一大家子,人多且雜,地方也略顯侷促。
當然,等她今晚忙完風吼灣的事兒,明早肯定要回來跟大家見一面。
“二狗子,你可認識三狗子?”
吃了一頓飯,二狗子在小羽面前也逐漸放開了。
起碼不會“羽姨”一問話,他便把髒黑臉,往他孃的圍裙裡埋。
“認得,他好厲害,會法術。”二狗子眼裡竟有敬畏之色。
“你跟他一起玩嗎?”羽姨又問。
二狗子搖頭道:“他不跟我玩。”
黃寡婦一邊回味剛才的清蒸龍肉,一邊嗤笑道:“跟你一起玩泥巴?”
二狗子道:“翟星星跟他玩,他也不理她。”
“翟星星是誰?”小羽問道。
“翟員外就是當年翟鐵匠的女兒,長得可水靈了,活像個觀音菩薩跟前的善財童女。
二狗子年紀小,倒是知道人家是個好姑娘,喜歡往翟家門口跑。
翟員外經常送他飴糖,可星星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跟二狗子這土猴子玩不到一塊去。”黃寡婦語氣中只有理所當然,沒有捻酸捏醋。
小羽朝二狗子招手,“你過來,姨送你個好東西。”
二狗子扭扭捏捏沒有動,他老孃使勁推了他一下,差點讓他撲倒在地。
小羽將他扶住了.扶了一手的泥。
二狗子不一定是玩泥巴了,但他的確像是從泥坑裡爬出來的。
兩隻小手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虧得他之前還用這雙小手,吃完了蔥油炊餅。
小羽甚至透過他的脖頸,看到脖子下面一層厚厚黑黑的垢甲。
她明明記得當年還在襁褓中的二狗子,身上乾乾淨淨,穿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