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已經知曉我與韓都統有所交情,若是我掌握了鹽務,那對你必將沒有半分好處,甚至是要瓦解你在各處鹽田的勢力,鹽是我國之根本,只有將鹽務掌握在手上,才能使你掌握眾臣,這點沒錯吧?”
聽到此處,宰相覺得有點意思了,但依然是冷哼了一聲,並未回答。
周啟也就繼續往下說:“可惜,鹽法如此你也不敢貿然進行投資,萬一虧得血本無歸,你將揹負天下罵名,你想殺我卻又不能殺我,所以你,想拉攏我?或許是,打算等我將投資之法說出來後,再一刀宰了我?”
這幾日,他在牢裡面沒人嘮嗑,已經將事情給捋的明明白白,只怕,前陣子又給達旱多進了三分歲貢,國庫再度空虛!
這鹽法不論是對於宰相來說還是天子來說,都相當於是救命稻草,這也就是為何他會突然被請上朝堂的原因,也是為何宰相能完全不顧天子臉面,直接號令皇宮守衛將他關押的原因。
畢竟就昨日朝堂之上看來,這宰相在人前,還是對那小皇帝有所顧忌的,不然要關押為何不在朝廷之上?
以周啟的智商,將這些推測出來,並不算難。
宰相眯了眯眼,不忍的打量了此人一番。
周啟這幾日在牢裡雖然待遇不錯,但是也幾日沒有漱洗。
原本乾乾淨淨的臉上,已經生出了些許鬍渣,剛毅的眼神毫無畏懼,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糙漢,只是這糙漢,有了不該有的精明。
但是即使被他猜出來,那又如何?
眸子一沉,宰相說道:“你既已知,我亦不與你廢話,將投資之法說出,我免你一死。”
周啟笑了,好熟悉的情節,於是便抿了抿笑,沒有再吭聲。
見周啟是撬不開嘴,宰相已經面露不悅,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忤逆他!…
但他還是將怒色隱了過去,直起身子後說道:“那周男子就在牢中多待幾日吧。”
說完,他就已經退出牢房。
還跟守衛交代道:“這幾日,就別讓人再送飯菜了,矬矬他的銳氣!”
“周男子也別指望還有人會來看望你,那十歲的孩子,他,不敢!”
諾大的地牢留下一話,宰相濃厚的嗓音過了很久還猶如在耳。
周啟傻了!
莫非他的猜測有誤?
宰相顧及的,不是十歲的天子?
但是他也來不及細想,他現在該想的是怎麼從牢裡出去,在這裡雖然死不了,但是關下去,那也是生不如死!
何況,祁州城內,還有人在等他回家!
但是和宰相合作?
他好像是沒這個命………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跟宰相的親表侄有過瓜葛,而那沈家公子據說宰相還格外看重!其次碧芙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侍女,不論那邊有什麼動作,他都是跑不了的。
這樑子是早就已經結下。
最後,他這命,對於宰相來說,完全不值錢,現在他是被人架著脖子搞事情!
而他也異常不喜這種感覺,合作也是看眼緣的,這宰相很顯然不對他的胃口。
想到此處,他就不該在那考卷上寫什麼狗屁鹽論。
關他屌事,反正這虔朝,亡國之兆。
也非子罪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