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光密佈,薄霧濃雲。
韓飛羽和時謝坐在城主府的屋頂,並肩看著星空。
在他們兩人之間放著一個玉製的細嘴瓶,瓶口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不是他們喜歡坐在高處,實在是那些將軍也太有毅力了些,竟是生生在殿中跪到現在,祈求時謝能夠收回成命。
為了躲那些人,只好找了這麼一個難以被發現的地方。
酒過三巡,韓飛羽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酒嗝。
“你怎麼會當上獠牙部的首領的?不是說要去大澤歷練嗎?”
煉獄的酒極烈,時謝的目光也有些迷離。
他並不擅長飲酒,更不擅長像這樣幹喝酒。
“發生了很多事,就這樣了。”
韓飛羽眼前一亮,“有故事?”
時謝看了他一眼,“不是故事,是事。”
韓飛羽說道:“那不一樣?”
時謝搖了搖頭,也懶得給他解釋這兩個字的區別。
韓飛羽滿含期待地看著他,“說來聽聽。”
時謝整理了會兒思緒,開口說道:“我去大澤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小村落,正巧碰到了大荒的軍隊。”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可我還是接受不了他們屠殺手無寸鐵的人。”
聲音很輕,難掩複雜的心緒。
韓飛羽挑了挑眉,“別告訴我你插手了。”
時謝沉默了會兒,“不插手也不行,我被善常認出來了。”
韓飛羽皺了皺眉,心想善常又是哪路神仙?
時謝說道:“就是負責圍堵你們的那個風狼軍統領。”
有風吹過。
韓飛羽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是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既然善常出現了,想必那兩萬風狼軍也緊隨其後。
風狼軍的實力雖然不強,但好歹也是大荒的王牌軍。時謝只有一個人,是怎麼在那種戰力的圍攻下活下來的?
許是看出了韓飛羽的疑惑,時謝輕笑了聲,“我不是一個人。”
韓飛羽微怔,問道:“還有誰?”
時謝看向遠方,伸手抓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開戰不久之後,獠牙部的援軍便到了,對沖之下我活捉了善常,也正是那時,我遇到了辛遠大酋長,我給他提了幾個建議,他採納了,然後託我幫他執掌三軍。”
這麼容易?
韓飛羽的表情有些驚訝。
執掌三軍是為將,將的頭頂,還有王。
韓飛羽臉上的驚訝逐漸變成凝重,“你的天賦可是至尊,怎麼能成為別人的部下?”
至尊指的是唯我獨尊。
別說屈居人下,哪怕是有人和他平起平坐都會嚴重影響到他的進境。
時謝瞥了韓飛羽一眼,“你覺得我是辛遠的部下?”
韓飛羽反問道:“難道不是?”
時謝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我和辛遠,是合作關係。”
韓飛羽微愣,“合作?”
時謝又喝了一口酒,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