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贏溪,海棠小區。
天空中飄著細碎的小雨,整個世界的色彩灰得像是一塊許久未曾清洗的抹布,可這麼糟糕的天氣並未降低人們對於假期的期望。
國慶已至,這個自1949年才建立的節日在中國擁有數一數二的人氣,受歡迎的程度僅次於中華民族傳統的春節,贏溪的大街小巷都遍佈著節日的喜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期待與喜悅。
肖雅站在窗臺邊,收回看著樓下的目光,轉而看著面前的黑衣人,神情冷漠地問道:“神會這次又想要什麼東西?”
黑衣人等了許久,此刻終於聽到肖雅的‘傳召’,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說道:“請韓老夫人見諒,我這次來並不是找你拿東西的。”
韓謙已死,現在的韓家家主是那個名為飛羽的少年,理論上,面前這個女子已經不再適用於“韓夫人”這三個字了。
肖雅並不在乎黑衣人的稱呼,反正他們對她的稱呼全由心情。
她輕蔑地笑了笑。
就算你想拿,也得有能拿的東西才行。
這個月以來,神會成員已經前前後後來了三次,每次都會翻箱倒櫃地帶很多東西走,現在的韓家,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了。
好在神會給她重新買了套房子,不然鄰居沒準兒會認為她家裡進了賊。
賊?
真是很貼切的形容詞。
肖雅的內心突然升起無法抑制的厭惡感,讓她忍不住地想吐。
“那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又準備把我綁到庫利扎爾學院去?”
黑衣人搖搖頭,說道:“不敢,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另外,有份檔案還需要您簽字。”
問題?
這些天你們問的問題還不夠多嗎?
她微微皺起眉頭,“我能回答的應該已經都告訴你們了,一個這麼龐大的組織竟然以問問題的名義來了這裡三次,這就是你們的行動力?”
黑衣人搖搖頭,“前幾次他們問的是有關涅博士的問題,我這次來是想問韓飛羽的事。”
飛羽?
這孩子能有什麼值得你們注意的?他才剛滿十八歲!
肖雅有些警惕,“問吧。”
黑衣人清了清嗓子,問道:“您可知道一個名叫景月的女孩兒?”
肖雅點點頭,“這個月已經有很多人來我這裡問過這個人了,我想不知道也難。”
黑衣人看著她,問道:“那您是怎麼對他們說的。”
肖雅看了看黑衣人,說道:“那個叫做景月的人是我兒子的高中同桌,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
頓了頓,她補充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了解什麼,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終究是不知道的,甚至於她是我兒子同桌這件事情也是你們告訴我的,所以,麻煩你們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黑衣人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行,我會向上面反映這個情況,不過你得先把字簽了。”
肖雅問道:“前面就想問你,我需要籤什麼字?”
黑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檔案袋,輕車熟路地從裡面取出一份數張紙的檔案,輕聲說道:“只是一份保密檔案而已。”
保密檔案?
肖雅想了想庫利扎爾的神秘,理解地點了點頭。
要是不保密的話,那麼奢華的學院不可能在網上一點報道都沒有。
她拿起檔案仔細看了看,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在末尾處飛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看著她簽完字後將保密檔案收回檔案袋,可卻沒有什麼要走的意思,反而在檔案袋中翻找著什麼東西。
肖雅皺起眉,不耐地問道:“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