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在魔主級別的人物眼皮子底下發展的,哪怕他們被困於封印地無數年,他們也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知道的都多。
比起冰窖那些老人,他們知道的秘密更多,而且更深。
不過是一個器靈而已。
這句話很霸道,不管是從語調還是從內容來解讀。
可這句話也很猖狂,除了魔主以外,任何說這句話的人都只能被認為是那隻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任何一個器靈都稱得上是這個世界贈送給人間的禮物,在現在的神會中,他們把擁有器靈的兵器成為神器,也就是百器榜上高居前五的那五種兵器。
也許還有其他的,不過這麼多場神魔間的戰爭,摧毀的兵器並不只是一兩件而已,數之不清的天賜神兵在戰場上斷為兩截,最後在時光長河力漂泊著成為爛銅廢鐵。
韓飛羽聽到母親的話,再度瞪大了他本不算大的眼睛。
對神會很多人來說,器靈並不算一個秘密,時謝能夠超越韓謙被地靈殿的長老們認可為殿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村正的存在。
連神器都甘願奉為主人的人,地靈殿沒有理由不抓住。
何況是百器榜上高居第二的神兵,要知道當年的‘白華’都只是屈居第五而已。
林蝶音將韓飛羽護在身後,不屑地看著煉獄製造出來的狂風暴雨。
“這就生氣了?也是,一個小小的器靈而已,氣度還能大到哪兒去?”
天空突然響起沉悶的雷聲,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憑空出現在幻境的天空上,他看著下方那一對母子,目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混亂,你擾亂了規則。”
林蝶音看著那個老人,神情很是認真地說道:“規則,是由強者說了算的,至少在我面前,你沒有談論規則的資格。”
老人皺起眉頭,說道:“一代又一代人所遵循的道路,那便是規則,要真以強弱來定的話,當初聖靈們便不會輸給你們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林蝶音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不肯承認當初的事情是聖靈的錯嗎?我不否認相同境界的確是聖靈更強,可先發動戰爭的並不是我們。”
老人大怒道:“那是他們發現了你們的狼子野心!”
林蝶音第一次皺起眉頭,她看著老人,語氣逐漸不善起來,“你說誰是狼子野心?”
老人冷哼了聲,看著林蝶音言辭鑿鑿,“你也不用標榜什麼受害者,不管是八岐大蛇還是魔神蚩尤,他們可是一出世就急不可耐地準備毀滅世界的!”
林蝶音嘲諷道:“不然呢?又等著庫利扎爾的血脈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說法來討伐我等嗎?”
“不用說了!如果當初不是你們搶走萬物旗準備毀滅世界的話,聖靈不可能輸!想讓我給你的血脈走後門是不可能的事。”
林蝶音微愣,問道:“所以你是遷怒?”
老人昂首答道:“不是遷怒,我只是按照規則判斷而已,韓飛羽既然做錯了,那他便不可能進入煉獄。”
煉獄是聖靈合力為血脈後代儲存下來的試煉地,雖說死亡率確實偏高了點兒,但它對於固基來說有著不可代替的作用。
除此之外,韓飛羽還有一個不得不去煉獄的理由。
林蝶音想著韓謙的計劃,沉聲說道:“是人都會做錯事情,眾聖之主會,眾魔之主也會,何況飛羽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更何況你們的規則本就是錯的,既然是錯的,那便不是規則,而是迂腐。”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反駁,老人終於動了真怒,他揚起左手,還停留在空中的數不清的細雨變成了一支支鋒利的箭矢,箭矢通體都散發出鋼鐵般的色澤。
“韓飛羽沒有透過考核,按照規則來算理應處死,你護不住他。”
林蝶音看著他,長髮隨著微風微微晃動。
“哪來這麼多廢話,不過一個由聖靈創造出來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