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強,毋寧死。
韓飛羽有些感慨於時謝的氣魄。
不管布拉夫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至少時謝在自己面前確實一直堅持著他的真性情。
從神會和血主結盟以來,他便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這個隱於世下的組織。
為什麼要隱藏自己?
難道真的僅僅只是為了自保?
神會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在不考慮核武器的情況下,隨便哪個二流家族都有實力單挑這個世界上的頂級國家,不管那個國家是位於亞洲還是美洲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洲,具有‘超能力’的家族獵魔人會在一天之內完成對所有的領導階層的暗殺,沒了領導階層的領導,民眾的恐慌和輿論足以壓垮國家的精神文化,再用神階神律完成對軍隊的屠殺,剩餘的人類自然只能雙膝跪地俯首稱臣。
神會的力量足以無視權位和群體,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自保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至於守護人類之類的說辭,便更加可笑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肖雅終於回到了寢室。
韓飛羽即將遠行半年的時間,作為母親,她有責任和義務眺望孩子的背影。
她抱著這種想法而來,手中提著一個厚重的行李箱。
韓飛羽走上前去將行李箱從肖雅的手上接了過來隨手推進了宿舍,笑道:“謝謝母后大人。”
肖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次你要出去半年的時間,衣服可能不怎麼夠,你要勤換洗。”
韓飛羽乖巧的點了點頭,挽著肖雅的手向外走去。
根據他的要求,送肖雅回重慶的飛機應該已經抵達了學院下方的停機坪了,正如肖雅想要眺望他的背影一般,他也想要確保肖雅能夠安全地離開這個地方。
父親的交友眼光或許很差,但是他的舊部看上去都不錯,肖雅回到重慶應該能得到更為周全的保護。
......
時謝看著韓飛羽的背影,問道:“準備這麼多衣物幹什麼?”
衣物,用於禦寒,用於避體。
布拉夫看著密碼箱裡滿滿的衣物,說道:“煉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要不想被冷死最好多準備點衣服。”
時謝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沒說話。
布拉夫一愣,然後想起了韓飛羽的天賦是至尊火。
既為火中至尊,冷熱又如何加身?
他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對母子,突然說道:“切特他們可是惹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怪物啊!”
時謝聽懂了他的意思,往常平靜道甚至有些木訥的眼神裡泛起略微神采,“他最需要的是時間啊,克魯法竟然以為剝奪了他的貴族頭銜便能抑制住韓家前進的步伐,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靈種的開發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行,如果韓飛羽繼續留在庫利扎爾學院,失去了韓謙和伊萬的庇護,他也很難在短期內成長起來。
可那些長老們好死不死地給了他半年的緩衝期,而且還是煉獄中的半年。
這半年,韓飛羽確實可能會死,但也有可能變強。
當年的械神只是殿堂級靈種而已,天賦尚且不如現在的韓飛羽,可他依然只花了三年便達到了八階。
連他都只用了三年便從五階到達了八階,想必韓飛羽成長起來的時間會更少。
等到朱雀啼鳴之時,世間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擋他嗎?
布拉夫突然說道:“也許,韓飛羽的復仇物件並不只是四大家族和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