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懶洋洋地打在不算很大的臥室裡,女人坐在韓飛羽的床邊,面容寧靜。
雖然來到這裡之後那些老師和同學們都隱瞞於她,可她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七七八八。
她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人,不然也不會被中年的韓謙看中。
她看著韓飛羽,心想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還不醒過來呢?
……
其實韓飛羽很早就醒了,只是他沒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他只感覺到頭很重,就像是頭骨已經支撐不起臉上那層皮了一般,整個腦袋重到彷彿可以將大地壓垮。
坎特神視作用下的目光嚴重超過了他的身體負荷程度。
他甚至不能動,從恢復意識到現在,他已經無數次試過調動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動一下,可是大腦的神經中樞發出的訊號彷彿被身體系統預設為“0”了那般沒有絲毫作用。
空氣裡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很獨特,很熟悉。
韓飛羽有些驚慌,這股香味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那個人在中國。
那個人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
……
……
“阿姨,他還沒醒?”唐柔推開門,看了看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韓飛羽,向正在做飯的女人問道。
女人點點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鍋裡炒好的回鍋肉小心翼翼地盛進碗裡,又將碗放進一旁的菜盤裡,然後將菜盤端到桌子上,下完菜之後解開了自己的圍裙,洗了洗手準備開飯。
唐柔坐下來,隨手拈了一塊回鍋肉丟進嘴裡,又盛了碗飯,說道:“阿姨,其實你真沒必要做這麼多東西,韓飛羽又醒不了,你每天都做這麼多,最後便宜的可還是我這個不速之客。”
一旁有人委屈地說道:“學妹,別忘了師兄我啊!”
唐柔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腳,瞪著他直到他把頭埋到桌子底下。
做飯的女人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可卻沒有什麼想笑的意思。
韓飛羽已經昏迷很久了,不算她來之前,都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
她已經很久不笑了,從她到這裡之後,笑容這種東西,就已經和她絕緣了。
她看著唐柔,問道:“他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
唐柔嘴裡包著飯,細細地嚼著,口齒不清地答道:“不知道,校醫部那群人已經過來看了好幾次,說韓飛羽的昏迷和他那天受的傷沒關係,應該是韓飛羽自己不願意醒過來的問題。”
說到這裡唐柔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又說漏嘴了。
加上今天這次,她已經說錯了很多話了。
布拉夫在一旁看著唐柔,心想女人始終還是心軟的。
再強大的女人也是如此。
……
正說話間進來了幾個老人。
那幾個老人很陌生,就連布拉夫這種號稱瞭解神會所有秘辛的人也不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
不過這個房間是被封鎖的,為了確保下一任械神的安全,任何出入的人都會受到嚴密的監控,門外甚至還留有兩個剿殺部的精英專員。
唐柔無意間見過這幾個老人手上的戒指。
那是很古樸的純黑色。
那是神會真正至高無上的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就像坎特。
老人們看了看唐柔和布拉夫。
唐柔躬了躬身,拖著正狼吞虎嚥的布拉夫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