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的話不假。
祝融所言也有理。
聖靈們構建的封印本就是以磨滅諸魔為首要目的,魔主們雖然歷經艱險活了下來,自然不能有太大的增長,不然以血主混亂等魔主的天賦,難說此刻還在近世徘徊。
但是,魔主畢竟是魔主,哪怕環境再如何惡劣,也不可能空度萬年時光。
一隻豬能活百年,可以稱為靈獸。如果它能活千年,可以稱為精。若其能活萬年,那便成了妖。
豬尚且如此,何況進化等級遠高於豬的魔主?
祝融和殤各持己見,大眼瞪小眼。
良久,殤笑著搖了搖頭,“好吧,邪主之力確實要比和我們對陣那會兒強些,血主和混亂之主大抵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寸進,其餘諸魔主皆弱於巔峰,我這麼說,你可服氣?”
祝融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殤搖了搖頭,重新把視線投在棋盤之上,“和你下棋真沒意思。”
祝融看著棋局,知道白棋大勢已去,說道:“下棋對於你我這等孤魂野鬼來說,本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覺得無趣,要麼是因為你對你的對手過於熟悉達到了知根知底的地步,要麼是因為對手的實力太弱,根本不是一合之擊。我不過和你下了兩盤棋,且一勝一負,為何你會覺得無趣?”
殤低頭看了看棋盤,“這局棋確實是你勝了。”
祝融說道:“那你為何會覺得無趣?我看飛羽距離出關怕是得有數月的時間,何不趁此機會再來一盤?”
殤搖了搖頭,“不下了,似你這等幾近於莽夫的下法,無趣啊,無趣!”
祝融不贊同道:“穩有穩的下法,莽有莽的下法,有何無趣之處?”
殤依舊搖頭,“反正我是不會再和你下棋了。”
頓了頓,他的視線撇了撇遠方的宮殿。
“也罷,那便再來一局。”
祝融輕笑了聲,伸手準備將棋盤清理乾淨。
殤阻止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祝融皺了皺眉。
殤指著岩漿宮殿,笑道:“都說人生如棋,我們何不以飛羽小子的人生來下一局棋。”
祝融說道:“既是對弈,不管執黑執白,總要有個立場,在炎兒的問題上我們立場相同,如何能弈?”
殤淺笑道:“棋分立場不假,重要的卻是勝負,我們不妨以韓飛羽未來的人生為棋,估算他最可能走的兩步,你押一步,我押另一步,押對者勝,你看何如?”
祝融翻了個白眼,“沒問題,我押他這一生定能突破近世。”
韓飛羽之一身,祝炎之魂為近世之魂,兼具聖魔最有潛力的血脈,再加上半步不滅的靈晶,他的目標早已超脫了近世,祝融這一押,幾乎必勝。
殤瞪著眼睛,明顯被氣得不輕。
“不帶這麼耍賴的!”
祝融攤開手,“所以我一早便說了,這種事情不適合用來押勝負。”
殤皺著眉想了想,“這麼說倒也沒錯。”
祝融接話道:“是吧?”
殤丟給他一個白眼,“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祝融說道:“你請說。”
殤上身微傾,“這小子不是有個女朋友嗎?”
祝融微怔,“你想以景月為賭?”
殤點頭說道,“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祝融嘆了口氣,“我看出來了,卻不知是哪位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