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人在哭嚎著老天開眼，真正的老天卻在皺著眉頭。
因為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昔日冷酷無情的邪主......有什麼必要解救那些低賤的螻蟻嗎？
昔日強悍無比的邪主......為什麼會在做完這麼點小事的時候便虛弱至此？
是的，曾經的景月可以翻手間傾覆整個星球的生命，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滄海桑田斗轉星移。
現在不過用了一次簡簡單單的靈化攻擊......為何會直接衰退成為觸玄低境界的存在？
就算這是天地大變之後的壞境，這也太不真實。
這種不真實讓它感到了些許的危險。
這種不真實讓它感到了無窮的機遇。
那麼......究竟動不動手？
思忖良久之後，它終究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也罷，就先看她一看好了。”
......
......
景月做完這一切之後靜在原地很久。
她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緩緩掃過，像是要了解她的一切，那目光貪婪卻並非因為她的容顏，刺骨卻並非想要得到她的身體。
她瞬間便知道了這道目光來自於誰，於是動也不動地讓它掃過。
沒錯，她只有觸玄低階，原因很多，不過都是為了能夠殺死那個躲在暗處的敵人。
只要她沒有想錯的話，哪怕是現在的她和韓飛羽也能殺死天。
但天的謹慎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難道天，也會怕死？
景月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韓飛羽當然也感受到那道目光了，此刻問道：“怎麼了嗎？”
景月笑道：“算來算去，少算了一點。”
韓飛羽皺了皺眉。
戰鬥中從來只有多算而不能少算，因為算錯一步，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是生命。
此刻驟然間聽到景月說她少算了一點，韓飛羽當然會緊張。
景月看了他一眼，輕笑道：“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自稱為天的傢伙，竟然會......怕死。”
韓飛羽鬆了口氣，“每個人都會怕死......生命都會怕死，天既然有命，當然會怕。”
景月搖了搖頭，“我不怕哦。”
她的聲音很輕，韓飛羽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卻說不上來哪兒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