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又說了這麼久的話,透過至尊火形成的圍牆便能遠方天空露出黃色的微光。
韓飛羽打了個酒嗝,然後靈力微動,所有的酒精化為白霧蒸騰而起。
轉過頭,發現同樣的白霧自其他兩人身上升起。
“這個火牆燒了一夜,你靈力沒問題嗎?”
韓飛羽聳了聳肩,“無傷大雅。”
埃德看了火牆一眼,“如果對面沒有比飛羽強大很多的人,怕是突破不了這堵火牆。”
時謝笑了笑,“強太多倒是不至於,不過他們對這堵火牆也不會太過忌憚。”
韓飛羽剛想問為什麼便聽到了沙沙的聲音。
很多東西可以發出沙沙聲,比如微風拂柳,比如細雨落到蒲葉上,或者是鞋子踩在雪上。
現在沒有風,也並未下雨,那便只能是最後的那種可能。
韓飛羽扭過頭去。
凱茜站在城樓上,神色複雜。
時謝灑然一笑,“他們決定投降了?”
凱茜搖了搖頭,“我盡力了。”
我盡力想要反駁他們的決定,但我卻失敗了。
時謝笑了笑,又問道:“想把我推出去?”
凱茜的神色有些無奈,又點了點頭。
時謝沉默了會兒,將手裡的酒杯放下,“他們能做到嗎?”
凱茜說道:“辛遠讓我來告訴你,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獠牙軍主帥,有關你的一切權力盡數收回,從現在開始到你離開煉獄之前,獠牙將會無休止的追殺你。”
時謝挑了挑眉,“看來他還算有點良心。”
大荒需要一隻平息怒火的替罪羔羊,可卻不一定非要死亡的替罪羔羊。
時謝說道:“他給了我多少時間?”
凱茜說道:“天亮之前。”
時謝站起身來,有些感慨的看了王城內一眼,“你們知道我最喜歡這裡的什麼嗎?”
韓飛羽輕聲道:“是什麼?”
埃德跟著站起來,“挑戰?”
時謝看了埃德一眼,“不錯,我之所以願意接受辛遠的要求擔任獠牙軍主帥,就是覺得這種事情很有挑戰性……當然,獠牙軍主帥能帶給我我想要的提升也是原因之一。”
韓飛羽說道:“可你終究還是輸了。”
時謝笑了笑,卻並沒有露出挫敗之類的情緒,“我也就比善無常多讀了幾本兵書,論起指揮這種事不知道差了他多遠,之所以能小勝幾場不過是運氣罷了。”
埃德反駁道:“在戰爭中運氣可是必不可少的原因。”
韓飛羽也笑道:“就像我們的高考一樣,人們只看結果,誰在乎你是不是在考試之前專門去踩了兩坨狗屎?”
時謝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粗俗。”
韓飛羽聳了聳肩,“話糙理不糙。”
凱茜白了他一眼,看向時謝,“你真的不在乎?”
時謝微微沉默,搖了搖頭。
凱茜心想只沉默了兩秒,看來問題真的不大。
正在這時,天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破字。
時謝面色一變。
比時謝的臉色變得更快的是韓飛羽。
因為洛城外圍著的至尊火熄滅了,升起了絲絲黑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