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羽再次醒在黑夜裡,睜開眼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宿舍未免太黑了。
他沒有夜盲症,在宿舍睡覺的時候偶爾醒來也可以隱約看見寢室的佈置。
可現在他什麼也看不見,睜著眼和閉著眼的景象一模一樣,就像是個瞎子。
有些疑惑。
有些慌張。
四下靜悄悄的,沒有風聲,也沒有昆蟲的鳴叫聲。
他輕輕喚了兩聲,黑夜中回應他的僅僅是自己的回聲。
他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果然不是自己的床鋪。
床鋪不可能這般粗糙。
庫利扎爾學院的寢室極為豪華,寬闊的宿舍內只安放了兩個床位,床上鋪著羊毛般柔軟的被褥,又怎會像剛剛感受到的那樣粗糙。
韓飛羽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在一片黑夜中摸索著。
腳下似是有水,粘在腳底黏糊糊的。
有股很刺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
突然有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韓飛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暗罵了聲傻逼。
“神律之七——光暗炮。”
雖說有些勉強,好歹還是用出來了,看著手心處那個逐漸變大的光球,韓飛羽有些欣慰。
總算是沒有白上那幾節神律課。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手中的光球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差點消散。
他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雙手上,一絲又一絲的靈力順著雙手輸送到光球中,這才保證了光暗炮的穩定性。
想起當初埃德帶他支援時謝的時候隨手就出現的那個巨大光球,韓飛羽有些悲傷。
人與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據說埃德和他上相同次數的神律課的時候已經可以熟練掌握三十階以下的神律了。
哪像他這樣好不容易用出第七神律都會暗自竊喜。
所謂天才,應該就是指的會長大人那樣的吧,老爹他們說我天賦異稟不過是想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來罷了。
四周的情景隨著光暗炮散發出來的光芒逐漸照亮,韓飛羽有些驚訝。
視線所及的地方可以看到很明顯的戰鬥痕跡,腳下的大地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泥土。
比牛犁過的稻田更加雜亂。
不遠處有一個大洞,在這個漆黑的空間裡顯得尤其詭異,不知道是什麼。
韓飛羽慢慢走過去,手心裡全是冷汗,心想如果情況不對的話就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神律砸過去。
這也許沒什麼意義。
但是能死得比較有尊嚴。
可惜直到他走到大洞邊緣依舊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緊繃的心絃稍微鬆了鬆,他舒了口氣。
突然有水滴的聲音響起,韓飛羽有些驚訝,凝神細聽。
水滴的時間間隔極長,好在韓飛羽終於確定這是真實存在的聲音而不是自己的幻聽。
就像以前在農村時看過的那些場景一樣,晨霧凝結成露珠順著青蔥的竹葉從高空墜落到井裡,往往都需要很多時間。
不是指的水珠下落,而是指的露珠成型。
難道這個洞其實是一個低配版水井?
韓飛羽半跪在地上,把光暗炮向洞裡伸去,想看清洞裡到底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