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附在阿瑤身上那隻厲鬼也是絲毫不猶豫,連忙退出她的身子。
此時他也不敢久待,當年靠著阿諛奉承侍奉在任長亮身旁,自然也沒幾分本事,對上常年刀裡來劍裡去的鬼奴,本來就是以卵擊石。
而今又沒辦法附身,若是被她再傷到,那可能等不及大老爺將他們滅掉,自己就得先去黃泉路探路了。
解決了阿瑤,鬼奴也輕鬆了幾分。
而且看剛才阿瑤對鐵棺的害怕,貌似可以用它來對付他們幾個。
這具鐵棺,茶婆山的那些後代子孫不清楚,但鬼奴他們卻很是瞭解,鐵棺之中的,有一人,說是人倒也不太確切。
當年那孩子生來少一魂一魄,對於陰魂鬼物極為剋制,也是任長亮走了狗屎運,當年那孩子昏迷在荒山野地,全身上下不著一物,只用一方破布裹著個木疙瘩背在身後。
任長亮撞見後,本來以為就是個普通的流民,倒也沒在意,只是細眼一看,卻瞬間挪不動腳了,他素來也懂一些陰陽之學,當場掐指一算,卦象出,大喜,便收養了他。
當初任長亮不過是軍中一個小小計程車卒,只是時常帶著孩子在校場操練,有一日被將軍撞見,衛將軍見那孩子心喜,便認他做義子,閒來也會教他幾招,而這也是為何任長亮當年能入長林軍的緣故。
只是那孩子一根筋,倒把任長亮看得極重,當年將軍追那賊子到了茶婆山,那賊子買通任長亮,唆使他迫害將軍,將軍與長林軍九人與任長亮帶著的數百士卒大戰了一場。
雖說他們長林軍人少,但生死之戰,兵勇將猛,全然不是那些遊兵散將能匹敵的。
只是最後他們幾人還是敗了,原因則是出在那孩子身上。
那孩子不知道被任長亮使了什麼邪法,雖有人魂,卻是鬼身,刀劍不懼,只聽任長亮一人吩咐。
將軍臨死之時,怕這孩子被任長亮拿來作惡,便將剿滅一處南疆古國繳獲的聚靈棺拿出,將那孩子封印在其中。
這樣雖說將那孩子限制住了,但這棺材卻是變得愈加邪乎,對鬼魂有極大的殺傷力。
鬼奴是屍,一魂一魄乃與身體融為一體,而阿瑤他們幾個以及那些村民,是被鬼附體,那魂魄本就不穩,若是撞上鐵棺,或許直接就被滅了,這倒是可以用來對付他們。
鬼奴手中斷匕一翻,朝著黑子襲去,就在這時,只見黑子和鏈子一聲慘叫,兩隻厲鬼分別從他們身上鑽出,與之前上阿瑤身的那隻厲鬼一般,紛紛朝著大老爺飛去。
這次出手的是邢烏桓和邢楠,在解決了一些陰魂後,見到魏無可被圍攻,他們也是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也顧不上別的,出手就是殺招。
如今便只剩下一個樊可了。
邢家兄妹雖說是來幫嬰木林的,但似乎很不想與鬼奴有交集,從始至終都沒看他們一眼,而鬼奴似乎也不想承外來人的情,也是沒去理他們。
就這樣,二人一屍,一齊衝向了樊可。
只是不待他們走近,一陣口笛聲響起,樊可突然抱著頭一陣哀嚎,眼中滿是驚恐。
他本來想像那三個一樣,見勢有不對再走,不然怕漏了陷壞了大老爺的好事。
但是當他覺得魂魄一痛,想逃的時候已經逃不走了,在樊可的眉心,一隻小拇指蓋大小的蟲子正叮在上面。
“啊,不要不要啊。”
樊可不住地喊叫聲,嬰木林四處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口笛聲愈加急迫,樊可也是越發痛苦,就在這時,他突然自顧自地朝著鐵棺跑去,雙手按在鐵棺之上。
剎那之間,樊可癱倒在地,而今,算上緩不過氣的嚴順三人,他們七個人倒是齊全了,而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距離鐵棺都不遠。
魏無可看著附在樊可身上的厲鬼就這麼嗝屁了,也是吃了一驚。
難不成這厲鬼與厲鬼之間的差距特別大,要不然怎麼當初雷老爺子對付水鬼的時候都那麼艱難,但現在卻連阿希的一隻蟲子也能滅掉一隻厲鬼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是一邊倒的殺戮嗎?
大老爺莫不是多年未出山被衝昏了頭腦,拖家帶口送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