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面走了兩步,心中還是有些擔憂,金蠶已經被封在體內,要想放出來是不可能的,只能引誘老頭與我握手。
這老漢明顯是他們的領頭人,如果將領頭人徹底擊敗,或許可以摧毀反叛者的心底的防線,扭轉眼前的局面。
當我往前面走出兩步的時候,將腳下的一塊石頭踢動,眼中自信滿滿地看著老漢。
那踢動石頭滾了幾下,最終停住。
“我麻七兩在苗疆也是有一定名聲,難道我還怕你嗎?小子,你有眼不識泰山,今日……今日我讓你七竅流血而亡……”老漢額頭上開始冒汗冒油。
外面雖然大雪紛飛,但空地上篝火聲燒得很大,溫度比外面要熱的多,再加上金蠶在養蠱人心目中的地位,無形之中會形成一股巨大的壓力。
麻七兩說完這話,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與油光,身子也跟著後退了兩步。
我冷笑一聲,說道:“麻七兩,你也是麻家人,怎麼會勾結外人,對付自己的蟲王,我對你很失望,金蠶蠱對你也很失望。要七竅流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麻七兩喉結動了一些,叫道:“你叫什麼名字,把金蠶拿出來給我看看?在這裡廢話,不要給我演空城計!誰知道有沒有金蠶……”
麻七兩聲音有些顫抖,但聽起來還是很鎮定。
我冷笑一聲,說道:“我是茶花峒的人,受蚩尤大帝庇佑,至於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你已經被蚩尤大帝拋棄,我的名字不需要告訴我你。如果你是苗疆的養蠱人,連手都不敢同我握的話,那你就太遜色了!”
麻七兩再一次被我鄙視,臉色越發陰沉,擦去的汗水再一次冒出來。
他年紀已經老了,在苗疆活了多年,打從記事開始,就知道金蠶了的威名。這幾十年來,金蠶之名深深地刻在心中,各種金蠶顯威名的故事,聽了一籮筐。
有時候人的年紀越大,血不再是熱的,失掉了往前衝的激情,更加憐惜自己的生命。麻七兩暫時不能斷定我帶有金蠶,卻不敢靠近。
若真是有金蠶,自己會死的。
“我麻元上來試試你的金蠶,要是我死了,也怪不得茶花峒的兄弟。”從人群背後傳來聲音。
我仔細看了過去,人群散開,那個叫做麻元的人走了上來。我記得這人,他是白龍峒的人。開春因為沈金花、麻小巫的事情,我們打過幾個罩面,也知道彼此的身份。
莫非這人要乘著機會,替沈金花出口惡氣?
我心中暗暗一動,再看那麻七兩,臉色鬆了一口氣,壓住身後的人,暫時不要多動。
“麻元兄弟,你肯出手,我就放心了。這小子八成在上演空城計,依我看,金蠶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麻七兩又恢復了固有的自信。
麻元大步走出,臉色很平常,對著麻七兩雙手一拜,將背後的長刀往後一拉,大步走了過來。
阿九警覺地也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三米外。如果麻元生出別的心思,阿九隨時可以動手。
麻元停在一米外,氣色正常,忽然間,他做了極其細微的動作,這個動作只有我一人可以看到,整個空地都沒有人察覺。
這個動作一般人也不懂,除了我之外。
麻元在抬手的時候,他的手上面多了一樣東西,一隻蠍子的鉗子,也就是蠍子手。這隻蠍子手,乃是麻蛋放出的毒蠍子,被麻元用刀劈死之後。麻元特意撿起了一隻蠍子手。
麻元這個時候根本就不用站出來,除非他要向我傳遞什麼資訊。
不用說,這資訊就在他手上的蠍子裡面。
我很快明白過來,能與蠍子手、白龍峒發生關聯的,就只有五毒怪了。
五毒怪是白龍峒的蠱神,麻元要告訴我的事情,與白龍峒蠱神五毒怪有關。
麻元不能開口說出來,只能用這種方式傳達訊息。
那蠍子手在麻元手上停留了一瞬間,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衣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