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廢了就好,你不要再沾染殺戮!更不要因我揹負殺生的罪名。”我見阿九取出銅錐子,忙大聲喊道。
若因為我與母親相見,連累阿九揹負殺戮的罪名,我心中不忍。
阿九手上微微一動,隨即將茅仙吉雙手一拉,疊在一起,銅錐子抬起,用力刺下來。
銅錐子穿破面板,與骨頭髮生摩擦,又刺破面板而出,茅仙吉的雙手被銅錐子刺穿!
茅仙吉發出慘叫,這慘叫在廊道里迴盪。鮮血也從他的手掌流出,在地面散開,藍光照下來,如同一朵罪惡之花。
“如果不是蕭寧,這銅錐子會刺入你心口,而不是你的雙手。”阿九冷酷地說。隨即將茅仙吉提了起來,往前一推。
茅仙吉身子癱瘓,根本沒有力氣走動,再一次癱瘓在地上。
他原是茅山棄徒,當年茅山派四人合力對付一隻作惡多端的不化骨殭屍,在處於萬分危急的時候,茅仙吉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拋棄了師兄弟,師兄弟兩死一傷。事情傳回茅山後,茅山派掌教震怒,將茅仙吉趕出來,終生不得用茅山道士的稱號。
茅仙吉在昆蟲三兄弟門前,人五人六有模有樣,但在阿九面前,已經沒有脾氣,牙關發顫,沒有一點反抗之心,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曾有魁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沒有半點骨氣。”
曾有魁琵琶骨被刺穿,一聲未叫。而茅仙吉慘叫聲差點把屋頂掀下來。這種對比,連曾有魁都覺得不齒。
茅仙吉哀嚎聲在廊道中迴盪,鮮血在地上流淌,血腥味散開,兩邊的殭屍不斷地甦醒過來。
“老黑,你可曾想過,咱們會聯手?”銀腦袋忽然開口說道。
黑師父哈哈大笑:“銀,凡事都有例外,咱們今日聯手,不僅僅我沒有想過。你師兄金傻子不會想到這一幕。白也不會想到這一幕的!”
“但這一幕馬上就好發生了。”銀腦袋聲音很宏亮。
黑師父把阿九和我召集過來。黑師父、銀腦袋、阿九三人背靠背,把我圍在了中間。黑師父又召集十二殭屍,把它們安排在外圍。
“阿九說得沒錯,重逢是人間喜劇,我銀腦袋今日就當發神經,怎麼得也要把蕭寧送到廊道盡頭,決不讓喜劇變成人間悲劇。”銀腦袋大聲道。
“你們不要把我圍在中間,我要和它們一較高低。”我大聲喊道。
“蕭寧,如果我不幸被屍毒所傷,請你將我燒化,不要成為害人的殭屍。”阿九揹著我,身上熱氣散發過來,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卻不能給他承諾,因為我保證不了,如果我們都遇險,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
曾有魁看著阿九,道:“我只和你接觸這麼一會,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重新守諾的人。只是因為不同立場,我們站在了對立面。如果你被殭屍擊中,失去性命。我會將你的屍身火化,不讓你成為殭屍。”
曾有魁已經退到一邊,目光看來,對阿九充滿了敬佩。
“阿九,我不會……不會讓你喪命……見到我阿媽,我們就一起出去。我阿媽認識小鎮上的媒婆,到時候讓我阿媽去找媒婆,給你說個媳婦……”我咬牙握緊了拳頭,說道。
“是嘛……生三五個娃娃玩玩,那也不錯……”黑師父道。
“你們走不了,你們已經被發現了!”曾有魁靠在壁畫邊上,有些不忍地說道。
廊道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繞湖巡視的人肯定會聽到,不出片刻,他們就會趕過來。
“老黑,這次出去,我請你喝酒,敢不敢答應!”銀腦袋又是一聲長喝。
“媽個巴子,我黑魔還怕喝酒嗎!”黑師父爽朗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