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掃過阮家眾人,力量充滿力量,任何一個阮家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麻蛋的話起到了作用,他們不由地後退。
蛇靈大笑,喊道:“蕭寧,把金蠶放出來。咬死他們,給我的大白蛇報仇。放出金蠶……”
老姑婆聽得到蛇靈的話,忙大喊:“阮家子孫聽著,速速後退十步,不要靠近。快!”
阮老漢單手一揮,一干壯漢後退,他自己還是站著沒有動。
我心中一喜,金蠶並沒有完全受我控制,而且它被白師父封在體內,根本就不可能放出來,但是成功地嚇退阮家人,目的已經達到。
我問道:“老姑婆,你現在覺得自己怎麼樣,是不是還要吹牛!”
老姑婆早就沒有了鬥志,聲音有些發抖,道:“蟲王侄子,你很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求你放過我,我已經沒有什麼時間,日子不多。求你高抬貴手,饒過我。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有時候人年紀越大,活的時間太長,就越害怕死亡。
我喊道:“阿九,我們走。”
又對阮老漢說:“你們不要追上來。我帶老姑婆走,兩個小時候你們追上去。我會把老姑婆放在安全的地方,你們把她揹回來就可以了。”
阮老漢看著老姑婆,咬牙點頭:“好!”
蛇靈咬牙叫道:“蕭寧,你為什麼放過可惡的老婆子。白白可能永遠也活不過來。”
眼下弄死老姑婆容易,但我們要脫身就難了。我不再看蛇靈,怕的是她的眼神。我知道她的心裡悲傷。阮家人畏懼金蠶,只能利用他們這種心理撤退。
阿九忍著手臂的痛苦,將吊起來的白蛇放下來,用刀割斷繩索,把鐵鉤子取出來。
阿九伸手撫摸了一下白蛇。白蛇眼睛動了動,還有一口氣。
眼睛動了一下,看著雨中落魄的蛇靈,張開嘴巴叫了兩聲,卻沒有發出聲音。
多年前,蛇靈救下白蛇,一蛇一靈相處在一起,共同度過那些悠長而又難熬的歲月。
到了今天,終究是躲不過生死的劫數,別離就在眼前。
蛇靈像是哭了,喊道:“白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走,卻不能把你帶走!來世你若轉世為人,如果在某個路口,我們相遇了,請對我像今日這般眨眼。那我就會認出你。”
三千大千世界,億萬來來往往的生靈。擁擠的街頭,那麼多擦肩而過的人,會不會是前世某些未盡的緣分。
只是兩人都進了輪迴,記憶已經忘記。再擦肩而過,卻記不起來。若要再回眸,更是難上加難。
我們所承受的世界,所承受的今生和前世,總有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遺恨。
沒有辦法,一切都過去。我們只會往前面看去。
赤練白蛇又是張開嘴巴,沒有發出聲音。它是在向蛇靈告別。
忽然,它身子擺動,用盡力氣往前面爬去,地上拖出紅色的印子。
前面是一處百米高的懸崖斷壁。赤練白蛇不遠死在這裡,也不遠別人取走它的蛇膽,拼著生命中最後一口力氣,飛奔過去,整個人身子騰空而起,落入懸崖下面。
阿九的眼睛再一次紅了起來,道:“如果它是一條騰蛇就好了,那麼它就可以飛起來了。”
我扣著老姑婆,喊道:“我們走吧。沒必要再呆下去。”
阮老漢喊道:“蕭寧,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阮氏一脈的大仇人。帶走蛇靈,綁走老姑婆的恥辱,終有一天,我們會找回來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阮老漢,很平靜地說:“因為我強大,所以你們才會把我當成大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