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正是樂坊坊主雲菲菲的閨閣,柳輕衣以往也曾來過,自然並不陌生。
吳媽一將柳輕衣引到,便急急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柳輕衣嘴角上揚,抬眼看向屋內一面繡有云峰山湖的屏風,只聽那屏風後傳出一聲輕咳,走出來一名皓齒黛眉、雙髻散開垂墜於兩肩的素裙女子。
雲菲菲俏麗的面容現於眼前,搭配著略顯寬鬆的白色素裙,顯出一副慵懶閒散的氣質來。
柳輕衣這一看去,眉梢不覺輕輕一挑,只見此女領口開得極低,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直灼人眼,其間隱有一道洶湧無際的暗潮呼之欲出。
見狀,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驚色,心中暗道:“這...誰扛得住?!”
雲菲菲唇邊泛起一抹笑意,旁若無人地伸手撩了一下垂落的秀髮,衝柳輕衣眨巴著眼道:“道兄交代菲菲辦的事可還滿意?”
“呃,滿……滿意,多謝雲坊主!”柳輕衣心頭一顫,眼神閃躲地道:“只是……”
“只是什麼?”雲菲菲輕聲問了一句,旋即坐到一張鳳紋繡凳上,示意柳輕衣也坐下說話。
此際,柳輕衣居高臨下,一不小心望見雲菲菲胸襟中幾縷暗藏光景,不由眼神一縮,忙躬身坐到隔桌的一張鳳紋凳上,吃吃地道:“只是……那...那些毿璜土本是在下所討之物,倒讓雲坊主破費相贈,實……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雲菲菲似是覺察到柳輕衣先前目光所至,禁不住俏顏緋紅,美眸含羞地瞟了他一眼,嗔怪道:“道兄何出此言?前次仗義相救之情,菲菲無以為報,區區數萬靈元石的毿璜土,又算得了什麼呢?”說罷,她提起桌上的一壺靈酒,斟滿兩隻酒盞,將其中一盞奉到柳輕衣面前,自己又端過一盞,柔聲道:“菲菲能與道兄在樂坊中相識,雖曾有一些過中曲事,但終歸是結下善緣攀了交情,實乃菲菲的榮幸。此酒權且敬謝道兄前番援手之恩,還請道兄莫要推辭才好!”
柳輕衣接過酒盞,抬眼看向雲菲菲:“雲坊主客氣,柳某愧領了!”說著高舉酒盞,一仰而盡。
雲菲菲同樣淺傾輕啜,將盞中靈酒飲下,含笑道:“什麼坊主不坊主的?道兄何必如此生分,叫我雲妹即可!”
柳輕衣聽過此話,只覺身子一輕,接過雲菲菲再次遞來的酒盞,順竿子低叫一聲:“多謝雲……雲妹!”
雲菲菲輕輕頷首之際,將手中酒盞舉起,示意道:“柳兄,共飲此杯!”旋即仰頭一口飲下。
“好!”柳輕衣亦是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雲菲菲放下酒盞後,臉頰上浮現出兩朵豔麗的紅暈,伸手攏了攏垂墜的秀髮,看向柳輕衣道:“柳兄既然是從北境回來,可知稷北魔災之事?”
“那自然是知曉一些。”柳輕衣答道。
“聽說嘯天遺蹟即將重啟?”
“這我倒不知究竟,反正傳聞是那樣的。”
“那你可知今次仙國詔令四境仙門再赴北地以抗魔災?”
“不會吧?什麼時候的事?!”
“聽家父所說,聖符宗仙使早在數日之前便到南境各仙門通傳過此事,如今正等在鈞天城裡呢!”
“這些直娘賊,又來抓壯丁了!”
……
“對了,聽說你得了幾塊傳音佩,是要出手嗎?”
“不了,我打算留著自己用。”
……
“柳兄,聽說那嘯天遺蹟中遍地的天材地寶、先天靈物,是也不是?”
“這個……我真不知道。”
“唉,若非家父極力反對,我都想跟著過去看看呢。”
“你們化呏洞也接了詔令?”
“那倒沒有,只是通傳了南境上下十三仙門,不過我二叔、五叔和六姑他們打算帶一部分弟子過去碰碰運氣。”
“呵……失去理智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