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那名黑袍人只能憑藉著本能驅使那柄靈性大失的飛劍與那些蜂擁而至的青光雨線對拼,只可惜,這些青光雨線實在太多,而且速度奇快無比,根本避無可避。
很快,他祭擋在身前的飛劍便被擊成碎片,緊隨其後便是大量的青光雨線從四面八方攻來,直將他逼得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那名已經脫出雨幕覆蓋範圍的黑袍人見此情景,大聲疾呼道:「師兄,快退,不要在那裡和他硬拼,那些雨點有問題!」
一旁觀戰的那名白衣修士知道不能再等,當即腳尖一點地面,便如離弦之箭般朝雨幕中疾射而去,一道速度更快的金色長槍宛若流星趕月般扎向柳輕衣的胸口。
那名被大量青光雨線包圍的黑袍人,眼見頭頂上方襲來一道金色光弧,心知那名白衣修士已經出手,臉上頓時露出僥倖之色。
只見他雙手捏訣,將祭擋在身周的那面龜殼型防禦靈寶急急向外一撐,其身形宛如一隻碩鼠般向後溜了出去。
然而,不待其遁出雨幕之外,一根黑乎乎的尖爪突兀地自半空顯現而出,輕鬆洞開了他的護體仙術,狠狠地掏中其胸口。
「啊......」
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那名黑袍人整個胸腔幾乎被劃開,大量內臟器官掉落出來,鮮血灑滿一路。
此刻,只見一頭巨型黑豹當空顯出形跡,身形縱掠間又追至那名黑袍人身後,朝著他的後背一通猛抓,撕扯下一片片鮮紅血肉,最終揮爪划向他的脖頸後。
只聽「噗嗤」一聲,那名黑袍人頭顱與身軀分離,鮮血噴灑長空,半邊身子直如一個破麻袋般掉落地上。
彼時,柳輕衣將小靈貓隱匿身形從靈環中放了出來,本意就是想趁機搞一把偷襲,且最初的目標是放在那名一直沒有入場的白衣修士身上。
哪知這兩名黑袍人敗得如此之快,他自然令小靈貓趁勢打起了落水狗。
「師兄!」守在雨幕外面的那名黑袍人乍見到這慘烈的一幕,已是目眥欲裂,大腦一片空白。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師兄二人自進入嘯天遺蹟以來,仗著凝丹境強者的實力,帶著的門下諸弟子四處奔走,一路過來幾乎都是予取予奪。
而為了那簇渜夜草,他們甚至敢於同凝丹境中期修士爭搶對峙,卻被這突然竄出來的一名三陽境修士從中作梗,不僅自己飛劍被毀身負數創,同來的凝丹境師兄更是被這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妖獸襲殺當場。
「畜牲,可惡!」
他望著那頭渾身浴血的黑色豹妖,眼眸之中恨意交織,當即打出一道藍色網型法器罩在當空,又取了一件盾形靈寶提在手上,掠身退出數十丈之遠,擺出一副打算遊斗的架勢。
他方才看得清楚,這頭豹妖不過是換骨境六層的實力,雖然一旦讓它近身有些不好對付,但只要自己靠著這一網一盾拉開距離,或能將此獸輕鬆料理掉。
而此刻,柳輕衣同那名白衣修士也已動上了手,他先是祭起仙狁葆將那杆扎至胸前的金色長槍擋了下來,隨即以催動周遭的青光雨線自數個方向斬了過去。
白衣修士單手揮出一條黑色鎖鏈,掄動之際,化為一面黑色圓輪將那些襲來的青光雨線悉
數擊散,同時又控制著那杆金色長槍再次扎向柳輕衣。
「砰!」
只聽一聲脆響傳來,一面半大圓盤朝前拋貫之際,直直撞上扎來的金色長槍,一股狂暴的衝擊波在兩件法器交鋒的區域肆虐,那杆金色長槍亦在同一時間被迸飛數丈。
下一刻,仙狁葆所化的圓盤急速朝上旋展,大量的耀目紫芒和怪異氣罡洶湧而出,如海潮撲岸般絞向那杆金色長槍,響出一陣「乒乒乓乓」的銳鳴聲。
而另一側,數十道青光雨線也在柳輕衣的意念驅使下,朝著白衣修士身前聚斬而去,跟著又是一陣「叮叮啷啷」的聲音響起。
如此,二人這樣你來我往地鬥了數個來回,卻是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只見一面赤色巨盾當空炸開,隨著陣陣恐怖的氣浪席捲四野,彷彿颶風般在天地之間掃蕩,大量塵土紛揚而起,瞬間遮蔽了旁人的視線。
而在那灰白相間的煙塵之中,隱約可見一道黑色的影子,正追著一面藍色的光斑上下遄動,一陣如悶雷般的音爆聲接連響起。
片刻之後,煙塵逐漸消散,露出了一名身穿黑袍、手持一面藍色破損靈網的瘦削男子,正神色慌張地轉著四下打望。
他的左腿不知被什麼利器給削了下來,鮮血淋漓的傷口觸目驚心,胸口處同樣留有數個深可見骨的猙獰血洞,正汩汩地朝外冒著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