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黃花菜都涼了!”柳輕衣輕笑一聲,朝著步鳩道:“師兄,要不你先走,我去尋他們回來!”
步鳩眼神淡淡地望向遠方迵醢山的巨大輪廓,臉上漸漸顯出毅然神色,“對方實力未明,又有同門滯於險地,豈能不戰而逃?小師弟,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力護持我們,值此關鍵時刻,師兄我實力雖不濟,又如何能讓你獨身赴險?走了,師弟!”說著已是身如輕鴻般極速掠向遠空。
柳輕衣心領神會,凝空之際,灑然一笑,再也不理身後幾人的招呼,化作一道紫影自後跟了上去。
只數息之間,他已是身覆神行披風,左手持仙狁葆,右手提九頭螭龍鏈,趕至步鳩身側時,已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態勢。
步鳩同樣取了一樣門板樣式的防禦靈寶覆在身前,黑水豎紋峰早已自靈環中鑽出,停於其領口之上,探頭探腦地四下一陣打量,回身朝他的靈環上噴出一道黑水。
二人這一行去,沒花多少功夫便趕至迵醢山西側的那片密林地帶,只見林間已是一片煙塵團繞,夾雜其中隱有火光生出,正有數道人影正在密林上空奔逐相鬥。
柳輕衣細一打望,發覺是天極門的裘姓師兄、洛姓弟子和楚小嫻三人正被四名通元境拜月修士圍攻。
那裘姓師兄已是渾身染血,洛姓弟子更被斬斷了一條臂膀,被二人護在身後的楚小嫻,右小腿和左肩上各中一劍,同樣是鮮血淋漓,正急聲嬌呼道:“裘師兄,洛師兄,你們走吧,不要管我了!”
眼見天極門三人形勢急迫,林間的天獸門諸人卻不見了蹤影,柳輕衣轉頭朝著步鳩道:“師兄,你用宗門傳訊符找一找他們的位置,我去那邊幫一幫手。”
“好!”步鳩一句話答過,已是遁下山林,取出一張紙符細細祭感起來。
柳輕衣身形前掠,揮動著手中的九頭螭龍鏈,朝著密林上空一人後背抽了過去。
這一下,力道使得極足,驅用金元帶著一絲雷元附於螭龍鏈上,乍中那人後背,幾乎直接令得那人身形一挺,宛如被一道利刃切中,瞬間自上而下劃拉成了兩片。
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響起,漫天怒血飆灑之際,大團的內臟和著斷掉的兩節軀體掉到下方山林中,發出“撲簌簌”一陣悶響。
餘下的三名拜月修士眼見對方來了幫手,一出手便殺了己方一人,略一打量,發覺來人竟是一名三陽境修士,不由齊齊身形向後退躲。
裘姓師兄、洛姓弟子和楚小嫻見柳輕衣援手過來,臉上俱都泛起絕處逢生的神色,大聲招呼道:“雲錚道兄!”“你來了!”
柳輕衣淡淡一笑,緊道一聲:“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這幾人交給我來料理。”說著已是穿身掠向那幾名拜月修士,再以九頭螭龍鏈擊殺一人之後,餘下兩人趁隙頭也不回地朝著山嶺北側飛遁而去。
天極門三人別過柳輕衣,也不敢耽擱,朝著糝道口方向急急飛出一段距離,遙見原本的陣禁位置又起了一面黑色屏障,不少逃到那邊的南境修士正如雨點般朝那面屏障中鑽去。
那黑色屏障外,同樣也聚起了一些拜月修士,正四下截殺那些逃往禁制中的人影。
天極門三人見此情形,齊齊心中一涼,他們也都清楚,以自己等人如今的狀態,要想進那糝道口禁制屏障,恐怕難以逃出那些半途攔截的拜月修士毒手。
這一瞬間,裘姓師兄轉頭環望迵醢山方向,察見東面、北面以及西北三個方向都有大批人影熒動,只南面有幾個稀稀落落逃遁的身影。
他也無暇多想,當即帶著洛、楚二人遁下身形,靠著一些地面上林叢谷坡的掩護下,疾疾朝著南向躍縱而去。
且說柳輕衣將那三名拜月修士擊殺一人後,並未再去追趕餘下的兩人,而是轉身隨到步鳩一處,往迵醢山東向山林間穿行。
按步鳩手中的宗門傳訊符所指,幾名天獸門弟子竟是去了迵醢山腹地。
“往那邊跑幹嘛?”柳輕衣心中一陣納悶,略前行數里範圍,便聽左邊林間響起一陣呼喝聲,正是嚴寬、黎德強等幾人的粗大嗓門。
二人身縱高空,察見不遠的一處林地間,嚴寬、黎德強、蕭景延三人三獸正同身前的兩人纏鬥,那兩人一人是三陽境前期的修為,一人是通元境後期的修為,雖然境界比天獸門高出一截,卻被三人三獸一輪圍攻牽扯,並未佔到多少便宜。
另一邊的王天水、李宮峻二人合鬥一名通元境後期修士,均是身上帶傷。仙獸裂風狐胸口染血,氣息大見萎靡;三角巨蜥碩大的身軀上,佈滿了犬牙交錯的血痕,已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娘希匹!”只聽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兩道紫色身影從天而降,柳輕衣揮舞著九頭螭龍鏈,直直朝著那名三陽境修士的頭頂落去,步鳩則是將王天水和李宮峻二人對上的那名通元境七層修士接了過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