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向面前的一名聖符宗弟子，壓低聲問道：“蘇裳在集會上說了些什麼？”
“回蘇堂主，蘇小仙主說了許多話。”那人道。
“什麼話？”
“主要說到仙國局勢以及一些是戰是和的討論。”
“哦，只有這些？她可有提到蘇族人？
“倒是提到了一些。”
蘇有念眼中起了一絲精芒，故作輕鬆地道：“是麼？說來聽聽！”
“蘇小仙主說……說身為蘇族人，平素在宗內享受了不少特權待遇，到了此處就該以己為先。若是裹足不前，縮在後面坐收漁利，好逸而避禍，逐利而貪生，那樣的蘇族人就是……就是……”那人說到這裡，抬起頭看了蘇有念一眼，囁嚅著沒敢開口。
“就是什麼？快點說！”蘇有念大是急切地道。
“她說……那樣的蘇族人就是大大地該殺！”那名聖符宗弟子悶聲道。
“哈……哈哈！”蘇有念嘴上機械地打著哈哈，臉上神情滿是驚懼，“她還真敢說得出口！莫不成以為這聖符宗真是由她說了算？只不知道這話是她的意思，還是蘇鍛的意思？”
蘇有念想過一陣，臉上的驚懼漸漸化為陰鬱，轉而恨聲道：“哼，前邊派人去議和，這邊就開四境集會，還當眾說蘇族人該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那名聖符宗聽到這些碎話，已是心中怵然一驚，當即辭道：“堂主，屬下先去了。”
“等等！你先別急走！”蘇有念叫住其人，交代道：“且替我去辦一件事。”
“請蘇堂主示下！”
“將這東西火速送回北稷山，當面交到我母親豐原老仙主手裡！”蘇有念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宛如號角般的白色物事，抬手遞了出去。
“是！”
……
柳輕衣自聞仙巷回來之後，幾名緲遠峰的師兄便齊齊圍了上來。
嚴寬大是關切地道：“師弟，這是怎麼了？為何這麼早回來？莫非是在那四境集會上受了什麼氣？”
“想早點回來囉！”柳輕衣淡淡應了聲，身子歪向靠窗的一張坐凳上。
黎德強愣愣地看了柳輕衣一瞬，隨即幽幽地道：“師弟，我聽說那四境集會可是蘇小仙主召集的，你見到她本人沒有？聽說蘇小仙主才貌齊絕，在仙界可是大大有名！”
“見到了，順便同她搭了幾句話！”柳輕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黎德強聞言已是驚聲道：“搭話？師弟，你是說，你竟然能同蘇小仙主搭上了話？我沒有聽錯吧？”
“那是自然！”柳輕衣瞥了黎德強一眼，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滯澀，“雲雨，你這話是甚意思？我好歹如今也是三陽境修士了，難不成連和她搭個話的資格都沒有？要惹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
“師弟，我倒不是那個意思！誤會，誤會了！”黎德強訕然一笑。
這時間，嚴寬也湊到近前打問起集會上的情況，柳輕衣略作了一番解釋，眼見黎德強又探頭問起一些談話細節，終是一臉不煩躁地叫了起來：“好了，我想打坐休息會，那四境集會上的事，你們等下可以問問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他們該是知道得更清楚。”一句話說完，已是自顧自地閉目養起神來。
一直沒說話的步鳩，眼見柳輕衣這幅做派，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在他看來，一起去的其他人都還沒回來，這小師弟便一個人溜回駐處，可見是在那四境集會上碰了釘子，還是少去招惹為妙。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