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斜躺在月椅上,聽蔌紅唱了一曲仙娘頌,伸手拉過此女一起入座傳酒,廊道外忽然傳來一陣‘登登登’的腳步聲,便見一名小廝領了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師弟,你怎跑到這地方來了,害我一通好找。”許向映甫一坐下便道。
柳輕衣鬆開拉著蔌紅的手,一臉肅然地道:“師兄,事情辦好了沒?”
“辦好了,三日之後取丹,只能落下一顆,其餘的都是謝禮。”許向映一字一句地說著,眼見一名丫鬟模樣的女子端了一壺酒水上來,已是伸手接過。
蔌紅忙上前搶著取壺斟酒,一陣香風飄過,乍然間碰上許向映執壺的雙手,直令得他身形一顫,跟即鬆開酒壺正襟危坐,催促著道:“師弟,該回門了,咱們走吧。這地方……有些……”
蔌紅端了一杯靈酒奉到許向映面前,勸口道:“這位大哥才來,那麼急走幹嘛?”
許向映訕訕一笑,接過酒盞淺泯了一口,埋頭打量一陣,驚聲道:“這是什麼酒?好大一股火靈氣!”
蔌紅嫣然一笑道:“這是本坊特供的血鐮蟻靈酒,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許向映聞言大驚道:“延年益壽?真有如此功效?”一雙手已是捧著酒盞生怕灑出去一點,少頃,又自靈環取出一個白玉瓶,將酒盞中的靈酒一滴不剩地灌了進去。
“不知仙子此酒賣是不賣?”許向映一句話說完,兩眼巴巴地望著蔌紅手中的酒壺。
“大哥說笑了,此酒本坊只為客人提供少許,屬實是不對外售賣的。”
柳輕衣此刻屁股微抬,正待起身,忽聞隔間一陣聲音隱約傳來,好奇之下靈附雙耳穿聆翡壁。
朦朧間,只聽一名年輕女子脆生生地道:“褚仙公,本次消費一千二百靈元石。”
一名老者的聲音響起:“小春嬌,這是靈元石,本座得空再來看你。”
“多謝褚仙公。”年輕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深厚的感情。
柳輕衣坐回月椅上,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暗歎:“自己在西邊打生打死,劫了一大堆散修,不過才湊足十萬多一點靈元石。這裡的豪客卻是一出手就是上千靈元石,相比起來,那些散修弟子委實窮得不像話,那樣一群苦哈哈,怎及得上這些宗門高層、眷屬豪富?”
他如此想過,暗暗一笑,“若能將這裡的豪客都劫上一劫,豈不省了許多手腳?只是這城中沒法來硬的,只能取巧了。”
柳輕衣和許向映在房中歇坐片刻,便一前一後出了仙緣樂坊,一路望北疾馳,離城齊齊騰空而起,直驅天獸山方向。
是夜,天獸山緲遠峰上溜下來一道人影,不一刻便躥出山門,宛如離弦之箭直射獸靈城。
仙緣樂坊外,一個幽暗巷道衚衕中,一名黑衣男子定定地望著樂坊大門。
眼見一名仙客自大門行出,走入一旁的街巷,柳輕衣站在陰影中,嘿嘿一笑,“今次不搶,我是來化緣。施主,化你點靈緣,不過分吧。”
少頃,只見黑光一閃而過,倏忽間穿街越巷,直取那人腰包。
這使小靈貓隱身偷人儲物囊的勾當,他已經不止一次幹過,此刻使來,自然是駕輕就熟。不過半刻時間,便見一個金白相間的囊包浮空飄了過來。
“好貓!”柳輕衣一把收起儲物囊,暗暗稱讚道。
數個時辰後,夜已漸深,仙緣樂坊門口的仙客稀散了起來。
柳輕衣站在一處隱蔽巷道陰影中,手中提出幾個顏色各異的囊包,逐一灌注元力打量數息,隨即一臉喜滋滋地朝著北城門方向趕去。
如此一連數日,每到夜間,緲遠峰上總會溜下來一道人影,一待天色微明,又悄默聲地溜了回去。
……
獸靈城,仙緣樂坊外一處昏暗巷道,一道人影翹首而立,手提一個灰色囊包小聲咒罵。
“晦氣,還有真戴香囊的!這麼坑人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