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扯著喉嚨喊:“這王八蛋,真該挨千刀!”
柳輕衣聽著那些青衣弟子的閒言碎語,直裝著沒聽見,仍舊頭頂著小靈貓到天獸堂找許向映說了會話,又到宗門執事處附近轉悠了老半天,方才一臉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住處。
翌日清晨,靈脩谷,小木房內。
柳輕衣一手擎著一隻青色靈環,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了起來。
想到在宗門大比當日,自己因為靈環品質較低的緣故,被王天水以同樣的五疊浪壓制的情形,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以融環術先將這隻青靈環給融合了。
至於大比獲得的那兩枚傳靈丹,他卻是並未急於使用。按照許向映的說法,他一連突破數個境界提升到靈煅五層,境界尚未徹底穩固,若再用丹藥強行提升,不但是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還會導致境界不穩。
柳輕衣坐在小木凳上,略一沉吟,將灰色靈環祭起懸於半空,又將那隻獎勵所得的青色靈環操於右手,運轉融環術鼓動靈力往青色靈環中注入。
少頃,只見那青色靈環自其右手掌中一陣模糊扭曲,緩緩地化為一股青色液體,在融環術的操縱之下,騰地向懸於一旁的灰色靈環飛貫而去。
青色液體一碰到灰色靈環,頃刻之間發出青濛濛的光霧,那青色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包裹住灰色靈環,不斷地流轉滲透,漸漸合為一體。
大約一刻鐘之後,灰色靈環表面的青色液體消失一空,那原本灰撲撲的靈環卻變了模樣,整個環身毫光四射青翠欲滴,倒是同方才化為液體的青色靈環一般無二。
柳輕衣將青色靈環置於掌中,以魂鏈察看靈環內部,卻見其中那原本大約十多尺見方的異元納物空間,此刻卻是擴充了三倍有餘,已經是三十尺見方的大小。更為神奇的是,那存於識海連結著靈環的魂鏈,似乎也變粗了一些,自己同小靈貓的意識傳遞變得更為迅捷清晰。
他心中一動,引動靈力再次灌注青色靈環,施起了環術極環五浪疊來,卻見刺目白光之下靈氣浪湧噴薄而出,飛舞勃動之餘,威力比往日提升了不止一成。
少頃,他抬手屈指微張,那青靈環便又滴溜溜地飛到其手中,這一番試練,心中已是大為滿意。
午時一過,左舒找上門來,一進屋便拉著柳輕衣道:“師兄,最近可有聽到什麼傳言?”
柳輕衣詫異道:“什麼傳言?是跟我有關麼?”
左舒恨聲道:“你是不知道,那吳婉玉近日多次對靈脩谷的人說起你提早烙印靈獸走捷徑才僥倖晉入大比前十,似乎對你擊敗王天水師兄奪了大比第七耿耿於懷。這女人真是太壞了,早知道當日你就該聽我的,把她先打下去。”
柳輕衣嘆聲道:“唉,管她的,此次我召喚小靈貓已是公開的秘密,嘴巴長在她身上,她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罷。”
左舒猶自道:“可也傳得太難聽了些,你可知現在青衣弟子中怎麼稱呼你的?”
“怎麼稱呼我?”柳輕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他們管你叫貓兒大兄,說你靠一隻靈獸貓闖入大比前十,這靈貓對你有恩,你應該同它結拜為異性兄弟,你便是這貓兒的親兄,這貓兒便是你的親弟,所以要叫你貓兒大兄。”
柳輕衣聞言怒道:“這就有些過分了,人豈能跟畜生做了兄弟,那未免也太欺辱人,王八羔子,你倒說說看,是誰帶頭給我起的諢名?!”
左舒略想了想道:“傳的人多了,這倒不太清楚,但是傳得最起勁的便是吳婉玉那臭女人。”
“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必給她個好看。”柳輕衣一拍木凳邊緣,憤然站起身,嘴上一副福大仇深的謾罵語調,心中卻泛起一股惡趣味來,暗想:“到時將她扒光了衣服,先遊個街,再吊起來慢慢收拾,也是不錯的。”
這般想過,他忍不住臉上擠出一朵皺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左舒見他先是一副慍怒模樣,跟著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不禁看得一呆,擔憂地道:“師兄,你怎麼了嘛?哪裡出了問題,是腦袋不清醒嗎?”
“哦,沒有。”柳輕衣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正色道:“我突然想通環術上的一處關竅,不免有些欣喜作態,師妹切勿多意。”
“是極環九疊浪嗎?”左舒眼睛一亮,她剛剛修習了這門環術,每日勤練之下,已是大有進境,此時見柳輕衣說到環術上來,言語間自是大感興趣。
“當然,我知你前次也去仙術閣學了此術,你且看看我的極環九疊浪,比之你的如何?”柳輕衣說罷,一抬手祭起青色靈環,開始演示起極環九疊浪來。
一時間,只見滿屋的白浪翻滾、環影叢叢,左舒已是睜大了眼睛觀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