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人群中議論紛紛,不時有人道:“竟然是陳家人來了。”又有人道:“那是陳家老祖陳陵,他怎麼來了。”有人道:“那便是陳家陳穗兒。”
柳輕衣聞聲向那一群人看去,只見一名白髮長鬚的魁梧老者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被拱衛在中間的是一名青衣女子,生得倒有幾分標緻,卻一臉面無表情地走在人群中。
這一行人走到高臺附近,那老者便立在臺下一旁,讓那青衣女子上了高臺。
那青衣女子來到白色石碑前,緩緩伸手向碑上按去,一瞬間,那白色石碑猛然發出刺目白光。
臺下人群一陣騷動,不時有人嚷道:“這是真正的靈體之身。”“陳家又出了靈體!”“陳穗兒,啟靈了?”
那站在臺下的白鬚老者臉上浮出喜色,似乎極為滿意眾人的反應,再看那啟靈成功的青衣女子,仍舊面無表情地下了高臺。
早已守在臺下的兩名城主府武士上前,向那青衣女子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她往城主府大門走去。
途中,那白鬚老者將青衣女子拉到一旁,又說了一會話,便讓女子跟著兩名武士進了城主府。
稍後,那白鬚老者帶著一眾陳家族人離去,臺下又恢復了擁擠。
柳輕衣沒費多大勁便擠到高臺附近,站在臺下維持秩序的何勁空看到了柳輕衣到來,眼睛一亮,口中笑道:“柳兄弟,你終於趕來了,哥哥我等你半天,還以為你忘了日子。”說罷便讓柳輕衣越過數人,先行上了高臺。
柳輕衣一手抱著小靈貓,一手用旗幡挑著一個灰撲撲的包裹,站在臺上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只見其將小靈貓放到肩上,騰出一隻手伸到石碑前,輕輕地按了上去。頓覺得體內靈氣熱流似乎受了什麼牽引,直往石碑中灌去。
那石碑一瞬間白光四射,彷彿一輪明亮的小太陽一般,晃得臺下眾人花了眼睛,論其光線強烈程度,比起先前那陳穗兒似乎還要超過數倍。
臺下眾人泛起一陣倒抽冷氣之聲,不時有人問道:“這人是誰?”“這是城內哪個修仙家族的人?”“這人怕是厚靈體了。”
何勁空見柳輕衣引動石碑發出這麼大動靜,臉上也是大為高興的樣子,他招呼了柳輕衣下來,又叫過兩名城主府的武士道:“你等且將我兄弟帶進去,不得怠慢了。”那兩名武士連忙點頭,一前一後引了柳輕衣往府門口走。
柳輕衣只倉促回身,朝何勁空道了聲:“多謝何大哥。”便隨著兩名武士去了。
三人進了府門,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便上了二樓。
二樓的陳設比一樓複雜了許多,迎面一片飛簷畫棟的走廊,中間是一彎水池,水池邊掩映著幾株叫不出來的植株。
柳輕衣被二人帶著繞過水池,來到一個陳設古樸幽雅的大堂,大堂上首坐著一個面容白皙的中年人,旁邊坐了一個形態魁梧、鬚髮泛白的威武老者,先前進來那叫陳穗兒的啟靈女子,正坐在下首低頭不語。
那威武老者見柳輕衣進來,便站起身來道:“好哇,我隱元城今年竟然能出第二個苗子,想來今年在這嵐郡十三城裡排名倒也不至於墊底了。”他說罷走了上來,有些好奇地看了柳輕衣肩上的小靈貓一眼,拉過柳輕衣的手,道:“前次聽勁空說起,方才又聽人稟報,你便是那湖廟村柳輕衣?”
柳輕衣心道:“那何勁空是城主府長吏,能向他提到自己,恐怕面前之人便是那隱元城城主了。”遂點頭道:“城主大人,在下正是湖廟村民柳輕衣。”
老者似乎很滿意柳輕衣的反應,笑著道:“柳小兄弟你且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說著便引柳輕衣來到上首白麵中年人面前,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嵐郡十三路接引使之一,吳震,吳大人。”柳輕衣雙手抱揖,行了一禮,道:“見過吳大人。”
那叫吳震的白麵中年人,也是起身道:“吳城主,柳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說著又朝柳輕衣還了一禮,道:“希望柳小兄弟在選靈大典上好好表現,為我嵐郡增些光彩。”
柳輕衣見這吳震倒也客氣,勉強同他應付了幾句,便捱了下首陳穗兒旁邊的空座,抱著小靈貓自顧自地坐了。
那陳穗兒見柳輕衣挨著自己坐下來,隻身子往裡縮了縮,似乎沒有看見他似的,一張生人勿進的臉冷得滴出水來。
柳輕衣本想同陳穗兒打個招呼熟絡一下,見陳穗兒這個樣子,便也熄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