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盯著門手把,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用力,門卻一下子就被開啟了,夏曼握著門把愣住了。
眼前似乎飄過來白色的東西,她走了出來,洗手間裡空無一人,而剛剛飄過來的,是一張白色的卡片,沒有圖案也沒有文字。
她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背面用小楷字寫著三月四日。
只是在一剎那,她的整顆心臟猛的一縮,背後被冷汗浸溼,這是她第三次見到這個日期,這個日期到底在提醒著她什麼?
她想不通,抿緊了唇,她決定下次再去刑警大隊的時候問一下杜昀若,還有之前她所居住的老宅區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她覺得是時候問一下了。
夏曼並不覺得這只是一個巧合,如果有必要,也要將房東找到蕭懷瑾的事情一併說出來,她現在只希望自己的轉校資料儘快得到回覆,這樣她就可以儘快接觸到這詭異的一面。
打定主意,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默唸了幾句庭遠,她定了定神,淨了手,朝著洗手間屋外走去。
洗手間的離正廳的距離有些遠,越是像這樣關於隱私的地方越是人跡稀少,負責指路的侍應生只會呆在入口處,安靜的等待著給並不熟悉這裡的人指回原來的路。
夏曼夾著包往前走的時候,一顆琉璃珠子滾到了她的腳邊,撞到了她的鞋尖後順勢滾到了一邊的欄柱上,眼看就要滾到邊縫裡,夏曼趕緊過去撿了起來。
不遠處有一個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女子坐在輪椅上,清瘦,眼睛大而無神,頭髮有些枯黃,梳著齊流海,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見她撿起了琉璃珠,她朝夏曼露出了一抹笑,純淨溫暖,很容易讓人喜歡上。
夏曼剛朝她露出一抹笑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忽然走了出來,他五官深邃,像是混血,頭髮是深棕色,看起來極是柔軟,隨著他的步伐在空中微微飄動。
他在女孩子的面前蹲下,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聲音輕柔:“今天怎麼這麼不聽話?”
那女孩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又重新看向夏曼,那個男子順著目光,朝著夏曼轉過頭去。
男子的眼睛是顏色較淡的琥珀色,面板很白,輪廓剛毅清晰,像是安徒生童話裡的去解救公主的白馬王子,英俊瀟灑,氣度非凡。
他的視線落到夏曼手裡的琉璃珠子,眼底折射出一抹微光:“小姐,謝謝你幫小蘭撿到這顆珠子。”
夏曼道:“小蘭..”
男子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來:“是,她叫舒蘭。”
舒蘭?跟這個女孩子一樣,是個讓人覺得很會舒服的名字。
夏曼揚起一抹笑來,正打算走上前將珠子還給人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在身後響起,緊接著她的手臂一緊,一道溫和的聲音略微深沉:“小曼啊,你再不出現,某人可就要認為你是不是走丟了!”
夏曼偏過頭,就瞧見面色不太好的蘇言湛。
在夏曼的印象當中,蘇言湛是一個很溫柔陽光且很有紳士禮貌的人,見過他最不顧形象的時候,也就是在面對蕭懷瑾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蘇言湛像一隻拿蕭懷瑾完全沒辦法的炸毛的貓,可現在的蘇言湛,面上黑沉,眼底似翻滾著一層層的黑色風暴,很是防備。
沒錯,是防備。
意識到這一點,夏曼又忍不住看向那英俊的男子和舒蘭,那男子嘴角含著笑,正眯著眼睛看著蘇言湛,似乎沒將他的情緒看在眼裡。
舒蘭無神的大眼睛一直在盯著她,見她看著自己,蒼白的唇角再次勾起一抹笑來,似乎因為她的目光極是喜悅。
手裡的琉璃珠被拿走,蘇言湛面上恢復到了以往溫柔的神色,速度快的令夏曼有種剛剛看錯了的錯覺:“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呢,懷瑾好象有事找你,快回去吧。”
蘇言湛說懷瑾的時候,舒蘭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顫,夏曼沒有瞧見,直覺蘇言湛和眼前的這兩個人認識,關係好象也不好,她站在這裡,似乎很尷尬。
所以蘇言湛說蕭懷瑾找她的時候,夏曼從未覺得蕭懷瑾的形象是如此的可愛,她如臨大赦,緊張過了頭神色看起來很是嚴肅:“我馬上就過去,謝謝你言湛哥。”
蘇言湛溫和的點頭:“快去吧。”
夏曼點點頭,朝舒蘭友好一笑,轉身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當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蘇言湛臉上的笑容剎那消失。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舒蘭身上,好一會兒,才將陰冷的視線與那英俊的男子對上:“怎麼回國了也不打聲招呼,我也好通知懷瑾,讓人來接你們。”
“唔,”舒蘭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臟,面色痛苦,臉色一陣青白交替。
顧晨從她緊握的手裡摳出藥瓶,倒是兩粒白色的藥片溫柔的遞到舒蘭的唇邊,輕聲道:“乖,藥吃了身體就好了,就不用坐在輪椅上,想去哪裡都可以。”
舒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吃、藥的模樣看起來極是艱難,在顧晨的幫助下,她用舌頭卷著藥片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