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裡田甜站在路燈下抱著手機傷心大吼!明明說好的要一起吃晚飯,就算臨時有事難道就不能打個招呼?更過分的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發洩完心裡的那口氣消了麼?不!她更傷心了!一屁股坐在馬路邊長椅上,眼淚忽然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滾。越哭越傷心,越哭越覺得自己是腦殘!
西港是大都市沒錯,可是這裡沒有她一個親人朋友,她究竟是犯了什麼傻,竟然要放棄所有一門心思的來這裡?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混蛋……”
已經有八分醉意的田甜再加上這麼一刺激,此刻起身的步伐都是搖搖晃晃的。大概真是應了那句人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明明看著空闊的馬路,誰知,也就是田甜剛走過去,刺目的大燈赫然亮起來,她下意識躲避,卻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砰!”田甜覺得自己不受控制的飛出去半截。本就已經糊里糊塗的腦子,下一秒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到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中午的樣子。田甜緩緩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照的她本能縮了縮,接著一把溫煦的聲音忽然傳來:“你別怕。這裡是醫院,你安全了。”
混亂的思緒拐了幾拐,田甜忽然起身,“對,我想起來了,我被車撞了……我,我和邱凱約好了要在事務所見面……我……”
“小姐,你別激動,你要做什麼只管告訴我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傷。”
田甜一愣,下意識打量說話的人。這才發現這是個極為儒雅溫潤的男子。他穿著菸灰色毛呢大衣,身材頎長瘦削,面板白皙隱隱透著一點病態。一雙眼睛比女孩子的都漂亮,瀲灩溫柔,如同藏了星光。
“小姐……”大概是被看的不自在,那男人溫柔的牽動了下嘴角。田甜一愣,尷尬的忙道:“不好意思。我……等等。你是誰?難道是你撞了我?”
男人歉然的點點頭,“是。昨晚路過清風路,你忽然跑了出來……真的很抱歉。我的司機年紀大了,反應有些跟不上。”
那溫柔的語調讓田甜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仔細回憶了下,昨晚的事情大致浮現出來,隱約記得是她自己喝醉了酒亂走亂跑,人家沒有追究她的錯就已經是幸運了。
“該說抱歉的是我。昨晚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大概是喝多了……那個,我感覺好像沒什麼大問題。如果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兩鬢花白的大叔手裡捧著飯盒,糯糯就叫:“少爺,我,我沒找到那家粥餅,所以……”
“哦,這樣……本來想叫安伯去買很有名的一家粥餅給你吃。結果……”那男人歉然的再次笑了笑。如此客套到叫田甜十分不自在了。
“你別這樣說。都說了,是我自己的問題,害你還要照顧我。”說著又看了眼那位大叔。怪不得這男人說司機眼神不好了,這模樣大概真有五十多歲了。
一般大戶人家的司機不都是年輕力壯有經驗的。怎麼這位少爺卻反其道而行?
“哦,這位姑娘,真是抱歉。昨晚上是我眼神不濟撞的你。你要怨就怨我,可千萬別責怪我們家少爺。我們家少爺可是實打實的好人。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都沒地方可去了……”
“安伯,您說的太多了。”男子淺笑打斷。話音不高,卻讓安伯老臉一紅。
田甜及時插嘴,“這個看的出來。不是好人怎麼會那麼快送我到醫院呢?不過,您還沒有告訴我您是?”
“我叫柏雲堂。你可以叫我小云。”
“小云?哈,我還是叫你柏先生吧。我叫田甜,那麼……再次謝謝你了。”
柏雲堂識趣的笑了笑,“看起來田小姐的確沒什麼大礙了。這是我的名片,我就先告辭了,如果還有什麼不舒服聯絡我。”
田甜心不在焉的接過了名片,隨即掃了一眼道:“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話落又客套了兩句柏雲堂才帶著安伯離開。頓時偌大的病房裡就剩下田甜一人,她才慌忙掏出手機看資訊,意外的竟然真的有邱凱的一條資訊。
心頭一喜,田甜立刻點開,然而那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去。只見那手機頁面上,躺著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三個字——知道了,便再也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