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鶯鶯嘆了口氣:“快吃飯吧,我現在見了你的師傅,才理解了你這個人,你們那個環境裡的人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對於那些涉世不深的人來說還蠻有道理的,可是對於在開放的環境中長大的人,就能聞到一股黴味,缺乏聯絡,把事物看成是孤立的靜止的,用片面的思維去考慮看這個世界,去看每一個人。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如果成功才是怪事呢。”
蕭傑激動的伸出沒有掛吊瓶的左手想抓住趙鶯鶯的手,趙鶯鶯訓斥道:“有話慢慢說,還打著針呢。”
蕭傑說:“我知道了,小鶯再也不會出現了,前些天東奔西跑,沒有和你認真聊過幾次,現在我方知,茫茫人世間,悠悠數十載,知音只有一個,那就是以前是遠在天邊,現在是坐在我面前的你。什麼也別說了,除了你,我不會再找別人。”
趙鶯鶯臉紅了,“這是在醫院裡,你說話要注意點,什麼知音不知音的,說了些什麼呀!”
蕭傑還想說,趙鶯鶯拿起裝有午飯的袋子,“吃還是不吃,不吃我就扔了!”
蕭傑只好像孩子一樣,乖乖的把袋子接過去開啟,狼吞虎嚥的大吃起來。
趙鶯鶯又把水杯端過來,“也不怕噎著,連水也不喝了?”
看著他吃飽喝足了,她才把袋子扔進病房裡的垃圾桶裡,對他說:“要不我們就回家吧,晚上在這裡太悶了,又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傑說:“對了,我們的同學不知道我在這兒吧?就有人在這裡上班。”
趙鶯鶯說:“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呢,等你打完針,你就睡會覺,我去找她,看看能不能回去。我和她曾經同住一個宿舍,關係很好。”
過了半個多小時,護士拔掉了針管後,趙鶯鶯就走出病房,把蕭傑一個人扔在病房裡。
他正閉上眼,病房門卻開了,趙鶯鶯和在這個醫院當大夫的高中同學走了進來。
那個同學是個急性子,風風火火,一見到蕭傑就埋怨道:“你和她都是一個德性,她不知道我在這家醫院,你總該知道吧?離我工作的地方就相隔三層樓,都住了快兩天了,我卻什麼也不知道。”
蕭傑說:“這不是非常時期嗎?再說我和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同學說:“什麼非常時期?什麼情況特殊?我不管,你們既然失禮在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等會兒我就在群裡釋出訊息,讓同學們都來看看。”
趙鶯鶯笑著說:“這不是大家都很忙啊,等他出了院,我再在群裡宣佈一下。”
同學用手打了她一下,“這些天你們在群裡不吱聲,雖然你們想掩蓋什麼,可是我們都看出來了,狐狸尾巴早晚是要露出來的,沒想到你們還真行,硬是隱瞞了二十天。早上我在路對面看到一個身影就好像是你,就一直跟著。告訴你們,我已經上來瞅過兩次了,要不是有人在裡面,我早就進來了。中午來了一個重病號,沒有時間,好不容易閒了下來,就上來了,沒想到剛出電梯,就遇到了正想逃的你。”
趙鶯鶯說:“我這不是正下樓去找你嗎?”
同學又打了她一下,“胡說!你知道我在你們下面?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蕭傑說:“都是我的錯,千頭萬緒,百廢俱興。一切要從頭做起。”
同學說:“趙鶯鶯和我一個宿舍,她是瞭解我的,我雖然話語不多,可是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班裡發生的什麼事也知道,誰什麼脾氣我也瞭解。”
蕭傑說:“別抓得太細,抓住主要的就行。我是個邊緣人物,以前是現在還是,是不足掛齒的。”
同學說:“要是你們不在操場上約會,你說的確實是實情,可是自從你們發生了那件事,你在我們心目中就變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上班後就和同學斷了聯絡,現在後悔了嗎?緣分是斷不了的,不是你的你求不來,是你的你躲不掉。”
守著別人蕭傑還想逃避,不過面對和趙鶯鶯很熟的人,他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不過你們別太悲觀,我們只不過是被撞到了一起,是場車禍,救援力量會來修車,讓我和她各自走上原來的軌道的。”
同學看了看趙鶯鶯不悅的表情,對他說:“那如果撞壞了呢?”
蕭傑沒有注意到趙鶯鶯的暗示,繼續說道:“那就進大修廠唄,大不了報廢。”
說到這裡,他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不合適,就改口了,“她的狀況比我好的多,她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