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眉心緊蹙，“我知道。”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華錦依跌倒的聲音。
蘇渺的臉色又是一白。
帝北羽緊緊盯著她，眉心徹底擰成了一個結，厲聲道：“我說我知道，你緊張什麼？”
從剛才華錦依拔刀開始，她的臉色就難看的不像話，那刀轉回去刺向華錦依的時候，她就更像是自己中了刀似的，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小綠小綠，她腦子裡就只有小綠！
思及此，帝北羽重重的抿唇，臉色再次陰沉下去，“你以為我要對你幹什麼，對小綠幹什麼？”
蘇渺茫然的看著他。
帝北羽看著她這幅呆滯的表情，氣笑了。
卻在此時，太后冰冷的嗓音響起，“來人，把這條蛇拖下去，大卸八塊！”
侍衛已經到來，齊刷刷的拿著刀，朝著巨蟒而去！
蘇渺下意識的就要掙開手，可是男人的力道霎時更重，“母后。”
太后扶著華錦依，手按著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不可置信的道：“皇帝……你到底在想什麼？這條蛇恐嚇錦依、現在更是害她如此重傷，難不成就因為它是賢妃養的，你就要袒護它？”
帝北羽壓抑著胸口的不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若是朕沒有記錯，真正先動手的，是錦依。”
太后震了震。
華錦依臉色煞白，就連剛才被蛇恐嚇、被匕首刺入胸口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這麼疼。
“你的意思是……我活該嗎？”她又是悲痛又是震驚的看著他，“那你怎麼不說，是它先跑到我面前要吃了我？我只是自衛而已，難道我就該死嗎？”
“朕沒有這麼說。”胸口的不適愈演愈烈，帝北羽嗓音啞了幾度，“它也沒有要吃你——何況，它剛才已經被制服，你為何還要拔刀？”
“噗……”華錦依猛地嗆出一口血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不只是她，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昨日，帝王還在求婚的現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下賢妃走了。
他們當時還覺得，或許帝王心裡是有華貴妃的！可是現在華貴妃傷成這樣，帝王竟然無動於衷，甚至還袒護賢妃——不，他袒護的甚至不是賢妃，而是賢妃的寵物而已啊！
看來，賢妃的地位無人可及！
否則，帝王又怎會把後宮廢黜，獨獨要這一個皇后？
“讓太醫給你看看。”
帝北羽看著她，嘶啞的嗓音一字一頓，“若是……傷沒有大礙的話，便……回華家吧。”
他每一個字，都透著十足的艱難，“往後，沒有朕的召見，不要隨便……入宮。”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包括蘇渺。
太后震了震，華錦依瞳孔劇縮，“你是意思是，從今往後都不想再看到我？”
帝北羽眼底的猩紅幾乎要溢位來，可是，他嘶啞的嗓音卻仍是未停，“是。”
華錦依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蘇渺咬唇，微弱的力道拽了下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帝北羽轉身看了她一眼，唇畔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柔和而，“這樣，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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