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燦爛的野花遍野，開滿了這一處斜坡，瀰漫著陣陣的花香。一輛牛車靜靜地停在這處斜坡，拉車的老牛正在低著頭在靜靜吃著野花，發出一陣陣“嘖嘖”如快速割草的聲音。
牛車很大，幾乎有一丈寬，兩丈長，整體顯得有些舊色，似乎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車轅上，靜靜坐著一名身穿灰袍的清瘦老人，左手上還捧著一卷微微泛黃了的書籍，看起來就如鄰家的看書老頭。但是，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奇異氣息，感覺很像古代書生的味道。
而在牛車之內，似乎坐著一名年輕女子。
女子的聲音很淡也很輕，空靈得若天籟，似不食人間煙火。
燕青愣了愣，但看到老人說得很認真，並不是在開玩笑，讓他有些困惑起來。難道我真的是骨骼驚奇，天生帝皇骨，乃是萬年不遇的絕世奇才？
開玩笑吧？
“少年郎，可是在發呆？”老人微微一笑，又說道：“能夠做殿下的隨從，那是你天大的榮幸，也只有你祖墳冒青煙，才能得到如此大的機緣和榮耀。他人，即使是求，也求不來，你可知道？”
“祖墳冒青煙？”
燕青不禁一笑，這老頭說話倒是挺有意思，道著：“我的祖墳還不知道在哪呢，何來冒青煙？我讀書少，可不要騙我啊，老人家你不地道。”
“少年郎，你好不孝順啊，連自己的祖墳都不知道在哪裡。還有，老夫騙你一小娃娃，只會墜了老夫的面子，騙你幹啥呢。”老人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不知道祖墳在哪，待老夫與你算一卦即可知道，看有沒有冒青煙。”
老人笑了起來，然後在晃著腦袋在捏著手指，一會兒後，驀然停了下來，認真地看了看燕青，驚訝說道：“咦，還真不知道你的祖墳在哪裡啊。少年郎，你是何處而來，又欲何處而去？”
“相逢即是緣，何需問何處而來，何處而去。”燕青看這老頭說話有趣，也打趣了起來。
“相逢即是緣！”
老人輕輕自語了一下，隨之一笑，道：“少年郎說得不錯，相逢即是緣。既然如此，老夫就贈你一字，也算是相逢一場。”
老人說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覺有些髒，又道著：“水何來？”
驀然間，一滴滴的水珠從花叢中匯聚而來，形成了一個小水盆。在燕青驚訝之中，老人伸手放入小水盆洗了洗。
接著，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支毛筆，在虛空中寫了一個字，神態無比的認真和專注。
那一個字一成，天地間驀然生出了一股浩然氣息，浩浩蕩蕩地從天地四周匯聚而來，融入了那一個字之中。
至大，至剛，至正！
“這氣息？？？”
燕青看著老人寫字，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息，不由怔了怔。這氣息，這味道，與他們格格不入，十分似古代書生所說的浩然之氣。
難道這老人家，就是傳說中所說的書生？
此時，越看越似。
“少年郎，這就是老夫贈與你的字，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用到，或許會化解你的一次血光之災，也算是老夫的一點小小心意。”老人淡淡說著，似乎對自己寫的字十分滿意，然後對著虛空中那一個大白色的字點了點頭，輕道著：“去吧。”
“血光之災？”
在燕青疑惑之中，那一字飛入了他的胸口，消失不見。
“少年郎，老夫再問你一次，可是願做殿下的隨從？這可真的是天大的機緣和無比上榮耀，世人無可求。再者，以你之資，即使是封侯拜相，亦不是不可能。”老人認真地問著，似乎很想燕青做牛車中女子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