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瑾歌漫步走在前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故意扯著嗓子佯裝哀嘆道:“突然有點同情洛祁安了,武功被廢了,想來個無中生有,將一軍,沒想到被暗度陳倉,翻到成了甕中之鱉,自投羅網。用文一川的話說,明明很簡單的事,饒了一圈,還是繞回了原點,到底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誒?”瑾歌這一番話說畢,竟是引起了桓生極大的反應,他饒有趣味的走到瑾歌身前攔住她,仔細琢磨著她的面色,笑道:“這些話竟是從我家娘子嘴裡說出來,為夫深感欣慰啊。”
“……你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真是可怕,連扇一下扇子都能將信件掉包,我才是不敢相信,我嫁了一個這個厲害的人。”瑾歌說罷,還十分不屑又傲慢的挑了挑眉,別開了臉。
聞言,桓生爽朗一笑,賠笑道:“在下這些看來不過是拙劣伎倆罷了,都被娘子識破了,有何高明的。”
“……那倒也是,我就勉強接受你的褒獎了。”
瑾歌好不得意的扯了扯嘴角,終於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不再玩笑。
“不過,桓生,你是對洛祁安的敵意這麼深?”
“嗯?”
“其實,我想過,你廢他武功,其實是想救他一命的吧?那天你還提醒過他,奈何他執迷不悟。還是說,其實……你不過是……”
瑾歌竟然意會到了他那日對洛祁安說的話……
桓生輕挑了一下眉頭,疑惑的看向她,見她抿唇不好意思問出口,亦或者是持著懷疑的態度,故而不敢確定,他便自己答了,以解了她的心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順受了吧。”
“什麼?!”瑾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麼順受?難道是想算計他,他就讓他算計嗎?!還有這種……還是我理解錯了?
看到桓生那個似曾相識的笑容,她似乎明白了過來,“好吧,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殘忍可怕之人,人的命運,是靠別人挽救不了的,作孽,也是自作罷了。還是那句話,本以為在耍猴,結果被猴耍了。”
“哈哈……”
兩人正在說笑,一旁突然又傳來了兩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們倆誰是猴呀?”
“柳公子。”
循聲看去,見到來人正是齊修和葉映,他們身後不遠處零零散散跟著一些暗衛,看似隨意,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周圍的可疑行徑。
一見到他們二人,瑾歌就不禁浮現了先前在腦海中閃過的那個想法,她突然拽著桓生往轉回身子,背對著他們,將桓生的脖子攬下來,附到他耳邊說道:“你覺得葉映是不是挺適合做皇后的?”
聽到瑾歌這麼明顯的拐彎抹角,桓生直覺好笑,側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想要從她的目光中搜尋些什麼出來,不過他相信,瑾歌是真的發現了本質了。
“娘子所言有理,不知可有什麼主意了?”
“嘿嘿嘿……”
瑾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計謀之中,都沒有告訴桓生,就已經放開了手,轉身回去面對著身後面帶疑惑的兩人,提出自己突然而不帶一點鋪墊的邀請:“走,我們去護城河邊的遊船上放燈聽曲去。”
沒想到瑾歌會突然這麼一提,齊修自然是樂意,他在宮裡可是從未玩過這些,又是同著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好友一起,自是十分樂意,便立刻應聲道:“薛姑娘這個提議妙極了,正好,我們正好解了一個案子,也還了柳公子一個清白,確是值得慶祝的日頭,趕早不如趕巧,就今日吧!”
“皇帝哥哥……”
葉映噘著嘴不滿的搖晃著齊修的手臂,其實她並不是不樂意去遊船,而是看著自己的皇帝哥哥對著薛瑾歌滿臉溫柔的笑容,她就十分不悅,嫉妒得鼻孔都要冒煙兒了。可又不好意思對瑾歌太過於敵意,畢竟他們都是知曉的,瑾歌和桓生是結髮夫妻。其實只要葉映轉念想一想,也知曉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桓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瑾歌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而齊修作為一國之君,是不可能奪人之妻的。可她現在腦子哪兒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只顧著滿腦子的‘皇帝哥哥’了……
“好啦好啦,朕會帶著你一起去的,這一次,不會讓你追馬車了。”
“你還說!上次我追著馬車你都不要我!分明答應得好好的,只要出宮,一定帶著我!”
“好好好,以後絕對不會了!朕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