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瀰漫在埃科頓州邊境,正默默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吞噬一切深入其中的人或物。
一個手持探測器的軍方人員在士兵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對白霧進行分析。
他一直盯著儀器的螢幕,眉頭逐漸皺起,始終保持緘默。
見他良久不語,守在旁邊的一個軍官看了眼手錶,提醒道:
“萊恩博士,我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我知道,”被稱為萊恩博士的男人抬起頭,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分析已經完成了,只是這結果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你還記得前不久的血日嗎?白霧中的力量和血日的力量同出一源,甚至比當時血日身上的更精純,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軍官下意識問道,問完這個問題的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原因。
“這意味著,血日在那日之後變得更強了?”
萊恩博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有種更糟的可能,那就是血日背後還有個更強大的存在。”
沒人知道血日的來歷,但所有人都知道,血日早已有了泰坦級巨獸的力量。
哪怕以它的表現在泰坦級中可能排在很後面,但那也是泰坦級。
而現在,血日可能進一步變強了,或者它背後還有更強大的泰坦級存在,這對聯邦而言無疑是個不好的訊息。
軍官的表情嚴肅起來,“當務之急,是將這一訊息”
沒等他說完,天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啼鳴,好似杜鵑啼血,讓小隊的人聞之色變。
“血日來了,快跑!”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萊恩當即扔下手中儀器,往遠離白霧的方向跑去。
但一切都遲了。
哪怕血色殘陽並沒有故意針對他們幾個,他所造成的大範圍異象仍殃及到了他們這一隊人。
白霧從埃科頓州湧出,暴風雪吞沒了地上的一切。
萊恩清楚感覺到自己的熱量正在迅速流失,手腳不受控制地變得僵硬,一層白霜已經覆蓋在了他身上。
四周早已被白霧覆蓋,在暴風雪的咆哮聲中,方向感被削弱到極致。
‘狗屎的聯邦,十幾年了都不更新一下探測裝置,害的我得來現場勘察,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至於死在這裡。’
他心裡暗罵一句,知道自己怕是走不出這裡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映入他眼中的,是那些原本負責保護自己計程車兵,或者說,由他們的屍體化做的亡者。
這些被抽乾了熱量的屍體眼中早已失去神采,在某種未知力量的操控下,他們在風雪中反而如魚得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他們生前都是契靈者,他們的契靈也被他們喚了出來,在未知力量的侵蝕下,化作這場異象的一員。
“但我為什麼沒事?”
萊恩的思維是清醒的,甚至可以說是越來越清醒。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好似玻璃,每一絲每一縷思考都清晰可見。
起初,他並不明白這是為何,可當他“看到”自己腦海中的那抹血色光輝時,他就知曉了一切。
這是血日的賜福,也意味著他成了血日的受賜者。
“但是,為什麼?”
他想不清楚其中原因,只能先憑著自己受賜者的身份朝霧區外走去。
腦海內的血色光輝為萊恩指引著道路,也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帶來了血色殘陽的關注。
“一名與我性相符合的受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