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如此和家主說話!看來你們這些年過得太安逸,竟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人群中一人說著,“錢管事,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錢管事繞過我們這次。”
錢管事沒理對方,而是看向胭大娘問,語氣不鹹不淡,問,“這件事胭雲你怎麼解釋?”
說話的同時周身卻是帶著一絲寒氣。
“家主的意思是隻要替換製作胭脂的水就可以吧,那如果我們從外面打水過來,是不是就代表著以後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字面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錢管事朝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隨後語氣一變,“可你要知道,除了這裡人煙稀少,很找到另一處水源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家主不贊成你們繼續住在這裡,我記得有和你說過,家主要來,切不可怠慢的話!”
胭大娘聽完,苦笑一聲,“這件事是我們錯了,想著家主是個平易近人的,說幾句自己的意見也無妨,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了,家主走了之後,她心裡就一陣後怕,果然沒一會,錢管事的就過來了。
看來錢管事有一點說的沒錯,他們真的是恃寵而驕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
之前說那話就想著錢管事會念著舊情放過他們,果然,她還是忘本了……
“既然知道做錯了,那你可還記得違抗家主命裡的下場是什麼?”
錢管事說完,胭大娘,還有其餘眾人眼底帶著濃濃的絕望。
一個月後。
“喂,你們聽說了嗎,回味彩糕附近新開了一家胭脂店,據說樣式和糕點的樣式一樣呢。”
“你說不準確,他們那是裝胭脂的模具和糕點一樣。”
“哎呀,都差不多了,我有一個七大姑家的小舅子的親戚和我說那家的胭脂上妝後也很好看呢。”
“我也聽我姨母家的外甥女說了,這裡的胭脂特別好看,而且價格還不貴,這不,我現在就過來了。”
此時回味彩糕店旁邊排起了長長的隊,他們中有的是三四十歲的婦人,也有的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更有甚者,是穿著官家小廝丫鬟的服飾。
總之這場面和糕點剛買火那一陣子有的比。
此時胭脂店裡。
“沒想到我們的胭脂真的能賣出去,這種場面我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煙雲,不要說你了,我之前也不敢想呀,沒想到家主最後不但放過我們了,還帶著我們將胭脂店做的這麼好,之前那一個月裡做的那些存貨,都沒剩多少,你說外面那麼多人排隊,可怎麼辦呀。”語氣雖焦急,可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
“別急,家主不是說了,胭脂最近一段時間裡是限量賣的嗎,而且六嬸子他們現在已經在趕工了。”
“是呀,最近這幾天是我們這十幾年來最忙的幾天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一個月前,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會被髮賣後,一道家主口信傳來,解救了他們,那之後的一個月裡,家主又帶著他們嘗試了很多胭脂的新花樣,最突出的一點,就是藉著之前已經出名的糕點外形做他們裝胭脂的模具。
一開始他們是好奇胭脂的模具過來買胭脂,時間一久,來的人就越來越多,而且他們還都是用好了胭脂的才過來的。
至於今天這情況,雖然家主說過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不過他們也很開心,不管來了多少人,都證明他們做的胭脂有人喜歡了!
而木小初的一時善心,也讓那些人看清了自己的身份,更加賣力的為慕容府做事。
慕容府,木小初院子裡的一個小石桌上。
祁子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調侃,“不是說將事情都交給慕容雲澤,你怎麼又管上了?”
木小初從旁邊的鞦韆上走下,坐到祁子衍身邊,“那能怎麼辦,本來一開始就是我當時沒解釋清楚,才發生那樣的事的。”
看到祁子衍要說話,木小初做了一個聽到手勢,“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我是家主,就算不解釋他們也不該反駁的話,可是,子衍,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農女出身的,做不到那麼狠心呀。”說完深嘆一口氣,整個身子趴在桌子上。
若是之前還好,可從吃過紅果後,她那僅有的一絲善良也回來了。
更何況,他們做的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敲打一番就夠了。
祁子衍長嘆一口氣,雙手握著木小初的胳膊,輕輕將她弄起,“天涼了,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