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第1/2頁)

這幾天六豆和狗蛋都忙著兩件事。

坳裡相繼辦了石灰廠、磚廠,現在又開始辦水泥廠,而且規模一個接著一個的大。修廠房,建場子,挖土打磚胚,開山鑿石頭這些都佔了村民們的地方。而且村廠初期的所有資金也是全村人共同籌集的。對於這些,坳裡的統一規定是這樣的:整個需佔用的土地均攤到每家每戶,算是一部分入股,工廠每年拿出一定比例的盈利作為這些股份的分紅。坳里人可以進廠去工作,也可以不去,但如果不進廠做事就享受不到村廠的各種福利,只能分到盈餘的均攤部分。

整個錢家坳,挨家挨戶都是這麼做,沒有誰說不好,除了小寶她媽,這個遠近聞名的大神婆。按村集體商定的規矩,小寶家也該要劃出兩畝水田,三畝旱地和六畝的石林供村集體使用。可是小寶她媽不管這些,不籤協議,不入廠裡的股,不分廠裡的紅,嘴裡也沒說眼紅大家的利益。

先前,小寶媽不願意把地劃出來,六豆也都容忍了。可是這次,小寶家有一塊地剛好在水泥廠的工地上。小寶媽無論如何也不讓步,怎麼也不肯把地劃出來。六豆就說,不劃地也行,答應調地就可以了,六豆答應從村集體統籌兩倍大面積的一塊地跟小寶家調地,就這樣還每年補給400元每畝的差價。小寶家的地本來就沒人耕種,她媽常年在外,土地一年兩季水稻都荒著。這種調地法真可謂瓦片換瓷器了。可是小寶媽就是不幹,還對六豆破口大罵,說他破壞坳裡的風水,一定會禍及子孫,斷子絕孫云云。

“六豆,小寶媽只是圖個面子,你跟他道個歉不就行了?”錢老爹看著小寶從小長大,不忍心她跟她媽,總想著幫他們調和。

“五叔,我哪有歉向她道?這麼多年了,我受她的氣還少啊,裝神弄鬼!”六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往外鼓。

“還不是記著你那年把她抓到鄉政府的事,這結總得有解的時候。”錢老爹勸著六豆。

六豆沒話了,他斜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菸,伸伸腿腳,舒展一下臂膀。

“其實呢,我跟小寶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大家鄉里鄉親都幾十年了,她要是願意跟著村集體走,我私人沒什麼,五叔,您倒是勸勸她。”

“哎,受苦的倒是小寶。”錢老爹說,“你看那屋子,下次颳風一準倒了。”

“是啊,苦了這孩子了。”

“她是本家的嫂子,看在老哥仔去的早的份上,你答應五叔,下次決不發脾氣,低三下四的求她,也讓她把這股給入了,就當是替小寶以後的日子著想吧。”錢老爹央著六豆。

“五叔,您真是菩薩一樣的,要不書伢子能有出息呢,放心,老侄聽您的,下回我央求她。”

六豆看在錢老爹的面子上,答應了。可小寶媽回到坳裡後一般還少露面,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誰也不知道她怎麼打發日子。六豆想好好跟她談談就非得去她家。六豆特意從自家釀製的藥酒裡舀出兩斤來,提著上小寶家去。

見著小寶坐在外面大太陽底下,六豆就猜到小寶媽不在家裡。

小寶見著六豆很親熱地叫“叔”,六豆眉開眼笑的問,“你媽出去了吧?”

“我媽啊,她一大早拿個羅盤出去了,往水庫那邊去了。叔,您坐,我去找我媽回來。”

小寶起身讓給六豆椅子,“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吧,順便跟她商量點事情。”六豆讓小寶坐下,“沒事,你坐著,叔自己去就行了。”

六豆到了水庫提上,望著腳下這湛藍的水面,再想想錢家坳這些年所發生的變化,心中不禁有萬千的感慨和自豪。錢家坳傾注了六豆的汗水、心血和他所有的經驗、智慧。

六豆在壩上沒看見小寶媽,就從壩上下來,在水渠邊找到了小寶媽。她正雙手託著羅盤,很認真地在看。一看到小寶媽這副樣子,六豆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嫂子。”六豆叫了一聲。

小寶媽沒出聲理會,把六豆晾在了那。六豆早猜到會有這樣的尷尬場面,也沒怎麼在意,心想只要今天能夠說服了小寶媽,受她點氣也值得。

“嫂子。”六豆又叫了一聲,小寶媽不好再裝聾作啞,只得很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跟你商量個事麼?”

“有話快講,我還有事要做。”小寶媽顯得很不耐煩。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六豆察覺今天的事情不大好辦,“我給你帶了點米酒。”六豆把手中的酒往上提了提讓小寶媽能看到。

“我是什麼身份,收受不起啊。”小寶媽也不管六豆的臉該往哪擱。

“你怎麼這麼說。”六豆又有點動氣了,“以前有什麼是以前,今天我提著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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