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城位於霽月帝國西南與央的交界地,不得國都壯觀,不得港口繁榮,但起位處荒蕪之地的偏頗城鎮倒強得多,更有一個天下皆知的美名:風流之城。 .
這風流既取雅意也取俗意,一方面位於長河畔,桃山下的芳華城確實人傑地靈,生養了不少佳人,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吸引來的“君子”可不在少數,另一方面這座城市確實獨具風化,又有秀麗風光,引來才子佳人『吟』詩作對,一篇篇詩作流傳卻令這風流之城的名聲愈發響亮。
所以說芳華城的來客七分俗三分雅,俗的不必多說,布衣也有,貂裘也有,淬鍊也有,金身也有,風塵僕僕的男人帶著笑意,好似在這三伏天得春風拂面,雙眼不時在熱鬧的街道掃過,尋覓著心儀的倩影,倘若能對一位,這一趟不算白來。
雅的自然更顯出塵,揹負琴瑟,『吟』詠詩賦,眼透著欣然與智慧,從城邊的河流到另一端灼灼其華的山巒都吸引著他們的目光,城亦有名勝古蹟,識貨者頻頻點頭,每見一樣都如數家珍,若有所不知便仔細端詳,目光那般熱切,好像這些材料尋常的木雕石刻靈石還要珍貴一般。
這是這樣一座城市,卻在今日迎來了不同尋常的客人,似令風流之名汗顏,而後蓬蓽生輝。
有青年與女子並肩入城,第一時間便吸引了千萬道目光。
準確的說,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女子身。
衣著既不是隱藏自身的斗篷,也非華麗得似星辰般璀璨的長裙,一襲簡樸灰裙卻難掩天生麗質的薇莉安一如初見,面帶恬靜笑容留意著四周,服裝的樸素完全被神秘氣質蓋過,一雙美眸帶著驚喜,好像久在深閨的千金小姐終於見了世界,這驚喜卻又內斂,尋常人看不透,只覺這女子笑得如此恬靜淡然,簡直是聖女大駕,有種尊貴而親切的美,真望見那雙紅眸卻被瞬間勾了心魄,
“好美的女人,真我家那位強千倍,萬倍!”
“我原以為風流之城浪得虛名,今日見此佳人卻是信了,卻不知她是何氏族,為哪家千金……”
“她衝我笑了!她肯定是在邀請我,我背井離鄉混跡了這麼多年總算要開運了!”
“想什麼呢?這等女人是你招惹得起的?依我看這位不是哪個家族的尊貴嫡女是教聖女,需得是公子王孫或一代天驕才配得,我們在這看幾眼,已經夠幸運啦!”
一時間人聲鼎沸,莫說是從各方來的男人,是女子見了這黑髮灰裙的女『性』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美貌遠在自己之,偏連一點嫉妒都生不出來,只覺這少女來自天,本與自己不在一個世界,那種美超凡脫俗,是天人之姿,已經沒有可『性』。
相之下名以林傲,高大青年模樣的凌青雲顯得寒磣多了,本來這相貌並不英俊卻也耐看,堅毅面容配合魁梧身軀更是極具男子氣概,一身勁裝甚至還那灰裙高貴得多,可貨貨得扔,站在別處他甚至可以鶴立雞群,站在這絕代佳人身邊一對,粗獷面容如同野獸,魁梧身軀分明猿猴,簡直是躲在天鵝羽翼下的癩蛤蟆,口水還直往下落,令人便生嫉恨與敵意,一朵鮮花豈能『插』在牛糞?
於是凌青雲便在第一時間受到了眾多目光“熱烈”的洗禮,這令他頗感無奈,這種經歷對他來說也是頭一遭,算來除戰場之外,他似乎只有在本歧視男人的東陰國受過這麼多冷眼了,如此看來與絕『色』少女同行之罪竟與生錯『性』別等同?
想想倒是有些好笑。
“這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與這位小姐相伴?該不會是盜匪山賊,劫持小姐欲圖謀不軌?”
“虧你想得出來,哪有這麼蠢的劫匪大搖大擺跑到城裡來,更何況這位小姐如同女神下凡,哪裡是匪徒劫持得了的?這分明是小姐的隨從,你看他每走一步都得看小姐眼『色』,乃是個忠僕。”
“噓,你們在這胡說八道可別讓人家聽見了,萬一這傢伙不是家奴,和小姐沾親帶故呢?你們這胡『亂』誹謗可是冒犯了小姐!”
“言之有理,反正以小姐眼光定不會看此人,正是我輩表現之時!”
種種議論從四面八方傳來,甚至有年輕人摩拳擦掌,似乎躍躍欲試要展開追求,聞言的凌青雲倒覺好笑,從進城來身旁的少女成了焦點,走到何地都不得安生片刻,甚至隱隱牽動人流,令這芳華城的街道都堵塞了許多,絕世佳人的魅力竟是如斯!也得虧荒野百獸不識美人,不然這等麻煩前幾日得纏身。
不可思議的是,明明少女成為了人群焦點,有太多人談論嚮往,偏偏沒有一人攔路或湊近,若是講究臉面禮法的高雅之士也罷了,但這偌大芳華城豈會都是高人?那些來自四方的旅人盯著窈窕倩影望眼欲穿,嘴裡說了諸多大話,偏偏沒有湊近半步,也不見忌憚什麼,卻自然被拒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