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女人低著頭不發一語，安靜的就猶如不存在的一般，那玻璃杯中的熱水的氣緩緩上升著，這氣息之中她的臉龐略有些蒼白。
常皓然的兩手搭在桌沿邊上，手上的名牌手錶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深意的眸子緊盯著她，“蘇時，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蘇時聞言抬眸覷進他的眼窩深處，雙手捧著玻璃杯，很燙卻沒有燙進心裡，她輕輕的微笑下，“我覺得這樣沒什麼的，早已習慣。”
她的回答就是放縱的預設，常皓然溫爾儒雅的臉上像是真的在生氣了，聲量亦是溫和的，“蘇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是我不該干涉你這麼多，可是我看到了我就無法不去做。”
“是啊，我為什麼是這樣了？”蘇時重複了這句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給予回答，也許心裡有著那一份執念吧。
視線幾度模糊偏向窗外而去，那星星點點的光亮也成了稀稀拉拉的了。
她沒想過常皓然會不計前嫌的來幫助她，就算是這麼一點的溫暖。
常皓然沒有在說什麼，他明白說在多也只會讓她感覺到他的別有用心，他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隨後，兩人幾近沉默，只是邊上情侶的交談聲清晰入耳，這是剛談戀愛沒有多久的男女，女的輕靠在男人的肩上，笑的很甜蜜，女人在戀愛時都有一個通病，都會問這麼一句，“你愛我嗎？”
男人緊緊的擁著她，一臉的寵溺，低眸溫柔的看向懷裡的女人，“傻瓜，我愛你。”
而她也是這麼傻傻的問過江墨城，那時他們是在一個山頂上，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天，在一個亭子裡，耳邊是呼嘯而過的冷風，兩人相依偎的靠在一起坐在那凳子上。
蘇時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兩人俯瞰著整個城市的夜景，儘管很冷凍的人直哆嗦，兩人都覺得沒有什麼。
江墨城看她冷的很，心疼的抱緊她，用手哈氣覆在她的臉上，低緩的音吐著暖人的氣息灑在她綻放笑顏的臉上，“我們回去吧？嗯？”
她搖搖頭，抱著他更緊了些，“我不冷啊，你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
男人聞言莞爾一笑，同樣做著剛才的動作，不至於讓她太冷，而她說什麼他也是有求必應的，所以只能捨命陪君子了，“那就不走，陪你一直浪漫下去。”
“嘻嘻.....”蘇時被逗的開開心心的，仰起頭在那星光點的照耀下，雖弱全臉卻能看清，江墨城低下頭就要親上她的菱唇，不過被她用手給捂住了。
她問，“江墨城你愛我嗎？”
顯然，江墨城沒有料到她會有此一問，那眉眼之間清明萬分，把她的手拿開，額頭抵著她的，“時寶貝我愛你。”
蘇時沒心沒肺的笑開了，不過還是嘟著嘴，對於他的稱呼很不滿，故作質問，“時寶貝是誰啊？我是有名有姓的。”
“呵呵.....”江墨城被她的可愛給逗樂了，手抱著她的頭兩人又近了幾厘米，彷彿就要親上的一般，他薄唇微啟一字一句的說，“蘇時，我愛你，直至天荒地老！”
他的誓言刻進了兩人的心裡，蘇時眼眶紅潤，江墨城側過身來，兩隻手捧著她的臉，一聲輕喃，“傻瓜。”
隨後抱緊她，偏過頭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冷風依舊在刮，只是兩人已經不覺得冷了，那火熱在包圍著他們，久久不散。
餐廳那女孩子得到回答，也是笑聲不斷，兩人你濃我濃的聊著天，好似有說不盡的語言。
這時，咖啡端上來分別放至面前，常皓然修長的手指攪拌著那香濃四溢的液體，見她沉思著，那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蘇時你就那麼愛他嗎？即便他已經忘卻你們的過去？”
蘇時回頭來抽出幾張紙把臉上的給擦掉，這個問題依舊沒有回答，而這變相的更是預設，她起身，“現在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常皓然謝.....”
常皓然伸手按住她，“不用這麼急著過去，這個時候更不會有人了，你就當是在這裡陪我可以嗎？”
看了下時間很晚了，早就過了高峰期，過去也確實無濟於事了，她想了想坐下，“好，常皓然。”
給她加了幾塊方糖，替她攪動了幾下子，那咖啡蕩起一連串的漣漪，那黑色的漩渦無邊無境。
完了他把勺子放在一邊，“你已經夠苦了那就多喝點甜的味。”
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與她相碰，而後他自行喝下那苦澀的純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