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心態平和,聽她說完,馮亦問:“姐不一起?”
“……”
姜黎沉默。
“你是不是還在恨她?”
馮亦又問。
“沒什麼恨不恨的。自打我記事起,我就生長在瓦里村,是我爹孃的女兒,至於方女士……她在我的人生裡一直都只是個陌生人,畢竟當年她一生下我就丟棄,那會我和她之間便已沒了關係。
後來我和她雖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可這麼多年來,我們並沒有什麼牽扯,既然關係都擺在這了,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再出現在她面前?”
姜黎說:“你或許會覺得我絕情,但我覺得我問心無愧。”
“姐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覺得你絕情?就像你說的,她是生了你,卻又在生下你後把你丟棄,這說明是她自個斬斷了和你的母女關係,你不去看她,並無過錯。”
馮亦這番話是出自肺腑,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作為方女士生的孩子,他和姜黎是不一樣的。
是的,他們姐弟不一樣。
方女士不管怎麼說,生了他,給了他一個家,且養了他近十七年,哪怕在他身上沒用多少心,甚至於坑害他,但生養之恩他不能忘。
而姜黎,他這位異父姐姐,早年被方女士生下來後,沒走出衛生院就丟棄在廁所垃圾桶,這等同於直接斷了一個小生命的生路。
換句話說,若是沒有姜家叔嬸的善心,他姐怕是難活到今天。
畢竟一個早產兒,被醫生斷定很難養活的小女嬰,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很難有人願意撿回家花心思去撫養?
姐弟倆聊了二十來分鐘,起身一同前往花廳繼續陪伴家人看春晚。
……
“今下午的事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
零點鐘聲敲響,姜黎和洛晏清回到他們住的院子,這會兒一進房門,姜黎便隨口問了男人一句。
“你是指……”
洛晏清不解。
“將家那小丫頭找糰子那事。”
姜黎提醒。
“洛明霆都那麼大的人了,他的事他自個可以解決。”洛晏清說著,前去洗漱,等他再回到房間,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姜黎去洗漱,就把到嘴邊的話暫時咽回喉中。
數分鐘一晃而過,姜黎返回,她坐在梳妝檯前塗好護膚霜,說:“萬一明霆對將家的小丫頭動了手,你會怎麼做?”
“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洛晏清給出的回答不帶絲毫含糊。
“你就這麼確定?”
上床躺到自己位置,姜黎看眼男人。
“我相信自家孩子的人品。”
洛晏清說著,單挑一眉:“難道你對洛明霆的人品有質疑?”
“洛先生可別隨口冤枉人。”
姜黎說:“我就是擔心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往往很難控制自己的言行。”聞言,洛晏清開口:“說到底,你還是對洛明霆的人品,甚至對我的人品存有質疑。”
“和我較真了吧?!”
姜黎翻過身,側躺著面向男人:“知道你人品好,從未想過對女人動手,但糰子年輕氣盛,難保他情緒一激動,做出不理智的事。”
洛晏清:“我是從沒想過對女人動手,但有一種情況除外。”
“什麼?”
姜黎眼睛大睜。
“如果哪個敢欺辱你,我可不會管他(她)是男人還是女人,照打不誤。”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能給自己的女人討回公道,算什麼男人?
姜黎聞言,禁不住笑出聲:“別,千萬別,我可不想看到你對女人動手,這實在有失洛先生您的格調。再說,我還沒懦弱到需要洛先生你幫我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