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已退休,一個事業如日中天,不為旁的,單單為了她兄弟和侄兒的前途,她爸都不會在文思翰認女兒,要他女兒生的孩子隨他姓這兩件事上說什麼。
何況……何況她結婚至今沒給文思翰生下一兒半女,哪怕是她身體的原因不是她不想生,哪怕這個原因是她出孃胎帶的,在她爸心裡,錯的一方,只會落在她身上。
毫無疑問,一方面是利益使然,另一方面……她爸頗有些大男子主義,在文思翰和她的事情上,不說百分百,起碼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會站在文思翰的角度多做考慮。
這麼想著,薛紅一瞬間意難平,她語帶嘲諷:“文思翰,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早年你在未婚情況下,和顏柔不知廉恥有了你們的女兒,現如今,你們的女兒學你們的樣來了個未婚先孕,難道這是你們文家的優良傳統,把不知廉恥當做光榮?”
“你要是覺得這麼嘲諷我心裡舒服,儘管隨便。”
文思翰臉上沒有異樣,可心裡不是不生氣,但他了解薛紅的性子,一旦他發火,對方準會沒完沒了。
很顯然,文思翰對付薛紅的招數用對了,此刻,薛紅的臉色堪稱川劇變臉,她瞪向文思翰,半晌沒發出聲音。
“累了就回房間歇著,我這正忙著,沒工夫和你繼續和你閒聊。”
文思翰淡淡說著,視線挪回手中的檔案上。
“閒聊?我是在和你閒聊嗎?”
薛紅覺得自己很可笑,不僅一拳打在棉花上,且像個跳樑小醜獨自在這表演,她深吸口氣,說:“你最好說到做到,回頭別讓你所謂的孫子煩我,也別讓你那個白痴女兒動來這個家。”
丟下話,薛紅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她沒在家逗留,而是拿起包包,面無表情前往孃家。
肚子裡有氣,她需要宣洩。
無需多想,薛紅這是把氣帶回孃家,打算衝著繼母齊美怡噴一通。
反正繼母進薛家門多年,被她找茬從來屁都不敢放一個。
……
薛家。
一進孃家的門,薛紅就隨便找了個由頭,對著繼母齊美怡冷嘲熱諷。
但齊美怡只當沒聽到。
薛紅見狀,心裡怒火上湧,無視異母妹妹憤怒的目光,不再拐彎抹角對齊美怡冷嘲熱諷,她直接陰陽怪氣說:“齊阿姨可真是好本事,養出的女兒未婚先育,是人人唾棄的破鞋,女兒生的孽種同樣不知羞恥,眼下也是破鞋一隻,我很懷疑你當初之所以能嫁給我爸,該不會是……”
尚未道出後話,薛紅就被異母妹妹薛寧含怒的嗓音截斷:“二姐,你最好適可而止!我媽又沒怎麼著你,你做什麼一進門就找我媽的不是?”
小姑娘今年十八,是齊美怡和現任丈夫薛維文生的,年歲比顏柔生的女兒還要小兩歲。
由於是薛維文最小的女兒,更是薛維文奔五和齊美怡生下的,因此,在家極受薛維文和齊美怡寵愛。
性情難免嬌縱些。
在薛家,其他人能容忍薛紅的臭脾氣,但薛寧卻一點都不給薛紅這個二姐好臉。
緣由?
薛寧嬌縱歸嬌縱,卻很維護親媽齊美怡,尤其在記事後,每每看到親媽被二姐薛紅無緣無故找茬,她就擋在親媽前面,開口回懟對方。
多年下來,薛寧因為懟薛紅,嘴皮子算是鍛煉出來了,稱之為牙尖嘴利,一點不為過。
“我有說錯嗎?”
薛紅真想撕爛薛寧的嘴,但她知道這隻能想想,不過,嘴上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她繼續陰陽怪氣說:“你的異父姐姐顏柔在下鄉做知青那會,和男知青沒結婚就亂搞在一起,後來恬不知恥找人背鍋,生下孽種。
時隔二十年,你異父姐姐生的孽種不好好上大學,學她媽那個賤人未婚先孕,不僅如此,她竟然也要生下她腹中的噁心玩意兒,薛寧,齊阿姨有這樣的女兒和外孫女,讓我很難不懷疑她在進這個家門前,就與爸……”
薛寧再次截斷薛紅:“你少在這放屁!”
“臭丫頭!你說什麼?”
薛紅怒目而視:“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別說一遍,就是十遍百遍,一千遍,我都敢說,你少在我家放屁,不然,我趕你出去!”
薛維文和前妻育有兩女一子,女兒薛瑤、薛紅,兒子薛軍,三人皆早已成家。
且薛軍婚後沒兩年就搬去薛維文給買的一座面積不算大,卻也不小的四合院居住。
每年除過年節回到這個家陪父親坐坐,其他時候鮮少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