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救命傳入耳。
想到人命關天,他顧不得其他,就躍入將近兩米深的河水中。
四月中旬的天氣雖已暖和,但河水還是透著股子寒涼。
他用盡力氣把人救上岸,一看是楊紅妮,轉身就想離開。
可許是嗆了水的緣故,楊紅妮已然陷入昏迷。
本著救人救到底,他隨手就給對方實施急救措施。
誰知,他的手剛準備放到楊紅妮胸口,對方就睜開了眼,緊跟著楊家人和幾個屯裡的鄉親齊齊跑過來,不等他解釋,就被楊紅妮的二哥打了一拳。
說他對楊紅妮非禮!
後來即便他有解釋清楚,卻還是被楊家人纏上,要求他對楊紅妮負責。
否則,屯裡人的口水會把楊紅妮逼死。
如果他不答應,就以流氓罪告他。
做好事反被賴上,說實話,季東明當時的心情糟糕透頂,他想要聯絡家裡,想要其他知情幫他寄封信,奈何楊紅妮的大哥二哥輪流看著他。
哪怕是吃飯睡覺上廁所,那兄弟二人都沒放過。
屯裡的閒話越傳越難聽。
楊紅妮得不到他準話,在家裡人去上工的時候選擇上吊,不過有及時被她家裡人發現。
接著,屯裡的幹部給他做工作,說楊紅妮因為他沒了名聲,他不娶對方就是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去死。
甚至還“婉轉”告訴他,他要是真把事做絕,鎮派出所的通知會立刻來屯裡帶他走。
楊紅妮家的條件不錯,父親在鎮糧站上班,等於是吃公家糧。
但楊紅妮的兩個兄弟,老大看似老實巴交,實則一肚子彎彎繞繞,這是他聽屯裡人閒聊說起的;老二則是實打實遊手好閒,成日不幹正事。
楊紅妮的娘更是個潑婦。
就連楊紅妮那位在鎮糧站上班的父親,據說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好人。
加之屯裡的幹部,有一人是楊紅妮的大伯。
總之,迫於無奈,他不得不和楊紅妮在一起,但他堅決不領結婚證。
楊家人拿他沒法子,只能退一步。
不成想,得知他和楊紅妮遲遲沒有發生實質性關係,那一家人竟然對他用了下作手段。
僅一次,楊紅妮懷上了,到了日子生下一個女孩。
他不喜歡楊紅妮,自然不會喜歡那孩子,於是,包括楊紅妮和孩子在內,楊家人在他眼裡全是陌生人,就算他住在養家,是能不和那一家說話就不說話。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沒家裡聯絡,不知何故,家裡除過給他寄錢票,也沒說要把調回北城。
這讓他不免有些著急,就想著給家裡寫封信問問。
然,楊家人數年如一日,把他看管著,甚至楊紅妮本人也將他盯得很緊。
他知道,是周圍屯裡有知情回城,拋下了鄉下的妻兒或是丈夫子女。
其實,他同樣有著這樣的想法。
婚姻是楊家逼迫的,孩子是楊家算計的,卻沒料到,楊家人再次對他用了下作手段。
思緒輾轉到這,季東明眼裡的恨意幾乎要溢位。
這麼些年他有仔細想過,楊家八成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於是處處算計他,想著在沒有結婚證的情況下,用孩子綁住他。
而在楊紅妮有第二個孩子時,他為了能參加順利報名高考,忍著噁心對楊家人有了笑臉……
如願考完試,如願拿到錄取通知書,那一刻,他做出詳密計劃,暗自發誓要逃離楊家屯這個他無比痛恨的地方。
對女人動手不應該,也是錯誤的行為,他心裡很清楚,但楊紅妮一家子帶給他的陰霾,使得他在人前人後成了兩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