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涵挑眉。
“享受弟弟妹妹的榮耀,扒著弟弟妹妹吸血,這就是你口中未來的那個你,若是有朝一日你真實現了‘願望’,在外可別說認識我,謝謝!”
席景御知道明涵在和他說笑,所以,就配合著兩人演了起來。
“好的,你我到時就是路人。”
明涵點頭。
“你們倆在說什麼?”
姜黎見明涵和席景御在竊竊私語,不由笑問,聽到她柔和含笑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搖搖頭,又異口同聲問:“媽(姜阿姨)你有事嗎?”
莞爾一笑,姜黎搖頭:“沒有,就是看你們倆說得熱乎,好奇問問。”
這邊,老老小小相處得溫馨融洽,另一邊,徐家此刻爭吵不休。
“你們這樣的行為和小偷有什麼區別?”
徐春霞沒想到她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看到家裡人把她兩個大行李箱拖到堂屋中央,撬開箱子上的鎖釦,把裡面的東西翻得一團亂,且她嫂子和弟媳將她喜歡的裙子和大衣,及兩雙名牌高跟鞋和她那些瓶瓶罐罐裝的化妝品瓜分得一乾二淨。
而她孃老子拿著一張存摺正準備翻開,怒極之下,徐春霞什麼都顧不得,撲過去,一把從徐母手中奪過存摺,怒視著兄嫂和弟弟弟媳,孃老子幾人,尖聲控訴:“我是沒給你們帶禮物嗎?為什麼還要霍霍我的東西?說話啊!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我在外幾年,念著你們是我的親人,就回家來看看,你們倒好,就是這樣對我的?一個兩個像土匪似的,把我的東西瓜分得一乾二淨,你們這麼做,不覺得自個太過卑鄙無恥嗎?”
“你說誰是土匪,說誰卑鄙無恥?”
王杏兒,即徐春霞的大嫂,這可不是個善茬,自然不會任由徐春霞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她冷著臉說:“你當年偷偷跑出去,害得一家人沒少花時間找你,娘更是日日以淚洗面,生怕你在外有個好歹,沒成想,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這都幾年了才回來,就給我們帶了那麼點三瓜裂棗,算啥子禮物?
再說,你幾年不在家,是誰在爹孃跟前盡孝?現在我們不過拿了點你的破爛東西,你犯得著斤斤計較,對我們口不擇言?”
徐春霞的弟媳杜鵑附和:“大嫂說的沒錯,這幾年三姐你不在家,都是我們兩房在爹孃跟前盡孝,今個我們拿了點你的東西,說起來,你該感到榮幸,畢竟不是誰都願意要你這些破爛貨。”
和王杏兒一樣,杜鵑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徐春霞今個回來前,這倆妯娌還因為中午做飯的事掐了一架。
因為都從地裡回來,累得只想躺著不動,但一大家子總得吃飯,可要吃飯就得有人做,於是,妯娌二人你指望我我指望你,一個起身的都沒有,後來被徐母一通罵,兩人才不甘不願從各自屋裡出來,但在廚房你摔盆子我摔瓢,三兩句話就罵得不可開交。
直至徐父實在看不過去,大聲吼了兩句,一場罵戰才落下帷幕。
“把你手裡那東西給老子拿過來!”
這年月能去銀行存錢的鄉下人可不多,徐父雖不識字,但徐春霞的兄長徐春來和弟弟徐春旺卻多少讀了點書,知道徐春霞從徐母手上奪走的東西是什麼,他們在徐春霞的行李箱裡翻出存摺,哥倆對視一眼,隨手就遞給徐母。
不是不想親眼看,是兩兄弟各有私心,不想對方知道那存摺上具體有多錢,在他們心裡,徐家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回頭孃老子百年,兩兄弟均分家產便是,用不著在這會撕破臉。
畢竟存摺的主人是徐春霞的,他們真要是把這東西拿在手裡,搞不好賠錢貨會和他們拼命,但孃老子拿著就不一樣了,他們不信一個賠錢貨敢衝著孃老子發威。
好吧,徐春來哥倆似乎忘了數年前的事,忘記他們口中的賠錢貨,是如何與他們的孃老子對著幹,忘記又是哪個將他們的孃老子送進了派出所。
“這是我的!”
徐春霞冷眼看著徐父:“不要以為你是我爹,就能隨隨便便拿我的東西。”
視線挪向徐母和徐春來幾人:“還有你們,最好把我的東西恢復原樣,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們。別想著我是在嚇唬你們,你們要知道,不問自取叫做偷,就算你們是我的家人,以你們剛做的事,那也是犯法的,只要我去派出所告,派出所的同志肯定會上門把你們抓走!”
徐春霞的侄兒侄女們像鵪鶉似的聚在一起,呆愣愣地看著家裡大人吵吵鬧鬧。
“你想告就去告吧,不過是家事,人派出所的同志可沒閒工夫來管這個。”
王杏兒撇了撇嘴,完全沒把徐春霞的話放在心上,她看眼手上拎的紅色毛呢大衣和一條黑褲子,笑問徐春旺:“當家的,你看這一身是不是很搭我?”
“嗯,好看,等天冷了你穿在身上,走在村裡,絕對讓別人羨慕死!”
徐春旺毫不吝嗇地誇媳婦兒。
“王杏兒,你把我的東西放回去!”
那件紅色大衣貴得很,她都不太捨得穿,現在卻被一個邋遢鬼拿在手裡,且想佔為已有,臉也太大了!
徐春霞怒瞪王杏兒,倘若眼刀子能殺人,她已經在王杏兒身上戳了好幾個洞。
“死丫頭,我叫你把手上的東西拿過來,你聽沒聽到?”
徐父呵斥徐春霞,然徐春霞只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