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那位不會善了。
果然,晚膳的時候,主院居然破天荒地派人到顧瑾臻這裡遞了話,說是晚膳在主院用。
顧瑾臻帶著湯圓到了主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一幕。
定國侯的兩個兒子正和定國侯說著什麼,似乎是學業上的東西,鳳嬌嬌親暱地坐在定國侯夫人身邊,兩人說了什麼趣事,捂著嘴偷笑。
這才是一家人相處的溫馨啊。
只是這個溫馨和他沒關係。
顧瑾臻如局外人一般慢慢踱著步子進門。
屋內的人還在繼續著各自的話題。
“侯爺。”
短短兩個字,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顧瑾臻坐在了一邊。
鳳氏嘴角的笑容頓了頓。
定國侯似乎這才察覺到顧瑾臻的到來,冷眼睨了他一眼,“你母親和弟弟都在呢,怎麼不懂規矩?”
顧瑾臻到沒什麼表情,一旁的湯圓倒是先氣笑了。
母親?
爺的母親在龍泉山,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爺沒規矩?
那兩個野種就有規矩了?
爺還是兄長呢,怎麼沒見那兩個野種向爺問安?
老侯爺也真敢說。
“侯爺,臻哥兒還小,慢慢教。”鳳氏忙幫顧瑾臻說著好話。
定國侯定定地看著顧瑾臻,彷彿看著仇人一般,“不小了,都十七了,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出去只會丟人現眼。”
“侯爺,臻哥兒常年在外,規矩上難免差了些,可這些年,臻哥兒確實爭氣,身上的戰功一個接一個,連聖上對他都讚不絕口。”
朝定國侯瞟去,果然看到他的臉色又黑沉了幾分,鳳氏嘴角的笑容更甚。
侯爺最忌憚的,就是這個野種的外祖,鎮遠侯。
比起定國侯這種世襲的爵位,鎮遠侯的爵位是用戰場上的功勳一點點壘起來的。
顧瑾臻六歲被鎮遠侯帶走,在邊關長大,更是早早地上了戰場,他的戰功,是他用血淚拼來的,可那又怎樣?
被自己的父親忌憚、嫌棄,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戰功?還不是他外祖父幫他奪來的,也不知冒領了多少人的戰功!”果然,定國侯一開口就戰意濃濃。
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氛圍,顧瑾臻一點怒氣也沒有。
不過是不相干的人,如果不是需要這些炮灰背鍋,也不會放任他們蹦躂到現在。
袖子裡的手指捻了捻。
有些忍不住了啊。
“侯爺,少爺的戰功是實打實地掙來的,沒有冒領任何人的軍功,這在沈家軍裡是不允許的。”湯圓看不下去了,嗆了回去。
“啪。”
定國侯一巴掌拍在桌上,“逆子,你就是這樣管束你的人的?自己作風不正,難怪下面的人也沒規矩。”
湯圓紅了眼,不是哭的,是憋屈的。
他知道,自己再不依不饒下去,只會給主子帶去更多的麻煩。
“侯爺也知道我是沒規矩的人,又何必給我講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