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蘊曦其實很不願意分家,因為她不想讓喬興邦難做。
不管怎樣,老妖婆是喬興邦的母親,該有的孝道還是要有,這關係到喬興邦的聲譽。當然,她也不是吃虧的性子,不會被一個孝字壓制住。
收回亂七八糟的心思,喬蘊曦對沈嬤嬤說道:“當歸那邊,有進展嗎?”
沈嬤嬤道:“春娘和全叔都查過了,兩人確實是鏢局的人,因為鏢局出事了,兩人輾轉被賣到了牙婆那裡,兩人都還算清白。當歸……當歸是在牙行和春娘等人相認的,春娘和全叔確實有個女兒,只不過小的時候弄丟了,兩人一直在找女兒,經常藉著走鏢的機會四處尋找。”
“哦,這倒是巧了,找了那麼多年,居然在牙行一家團聚了。”這樣的巧合不是沒有,只不過機率不大。
“他們是怎麼相認的?”喬蘊曦好奇地問了一句。
“據說,是洗澡的時候,春娘看到了當歸後背上的胎記。”
果然是這樣的橋段。
喬蘊曦高深莫測地笑了,“傳出去的東西,查到了?”
“傳到京城了,我們的人不敢查得太深,怕打草驚蛇。”
“京城?”喬蘊曦摩挲著下顎,黝黑的眼底是灼灼的光亮。
京城啊?
她可是有位老友在京城呢!
當歸?
黑套子的人,跑不了了!
喬蘊曦賊兮兮地笑了。
京城,某處。
湯圓大氣也不敢出地站在門外,側耳傾聽著屋內的動靜。
他能明顯感覺到屋內低沉的氣壓,說明爺已經起床了,可是,想到爺這兩日陰晴不定的情緒,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爺起了?”一輕佻的聲音打斷了湯圓的遐想。
眼皮也沒抬一下,湯圓十分不高興地說道:“起了。”
“你怎麼不進去?”
“你先。”湯圓側身,讓出了路。
年糕沒有推門,而是審視地打量著湯圓。
以他和湯圓十幾年不死不休的鬥法經驗,絕對有貓膩。
兩人為了“爺身邊第一大紅人”的位置爭了這麼久,誰不是削尖了腦袋在爺面前找存在感,今兒湯圓居然讓位,肯定有問題。
年糕站著沒動,湯圓也老神在在地看著腳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直到屋內的顧瑾臻開口了,兩人才一起推開了房門。
顧瑾臻已經穿戴好了,發也束上了,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張紙條。
湯圓掃了一眼,認出那是當歸傳回來的訊息。
三天一次彙報,這是爺要求的。
雖然他認為過於頻繁地傳遞訊息,有暴露的危險,可想到爺對喬三的在意,湯圓也釋然了。
顧瑾臻有些煩躁。
前幾日,喬家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而且,還很詳細。
按理說,他應該是憤怒的,應該第一時間回錦城,拼了老命也要幫喬錦雯扳回一城。
可是,他居然找不到一點憤怒的情緒,這讓他十分不解。
難道說,他重生回來,情感出現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