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靖淑無辜地嘆氣,“是老爺心血來潮,要在花園裡烤肉,中間多喝了兩杯就睡下了。媳婦想著,開臉這麼重要的事,自然要講究一些,總不能第一晚讓老爺在姨娘的房間裡醉著睡一晚吧,那不是委屈了姨娘,也辜負了老夫人的好意?”
“油腔滑調!”老夫人對谷靖淑的話不置可否,只說道,“今晚你好好安排,不能再出錯了,否則……”
威脅的意味。
谷靖淑微微一笑,“母親放心,媳婦都安排好了。”
一邊的喬蘊曦嘖嘖搖頭。
老妖婆對東院的隨意拿捏,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一點緩和的手腕都沒有。
喬興邦是老妖婆的長子吧?
他是老妖婆生的吧?
沒有喬興邦,當年老妖婆怎麼和南院的那位爭寵?
好歹,喬興邦也是幫老妖婆固寵了吧?
這麼重要的兒子,老妖婆這麼狠命地作,就不怕到頭來傷得是自己的根基?
有了喬老夫人的支援,白姨娘趾高氣昂地回到了偏院,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就發現一件讓她很鬱悶的事——她的小日子來了。
憤恨地將換下的穢、物扔給粗使丫鬟,白姨娘接過紅糖水一飲而盡。
喬蘊曦第一個得到了訊息,難以置信地看著黃芪,“你確定?”
“是的,小姐,奴婢看得很清楚,負責洗衣的丫鬟拿著白姨娘沾了穢、物的衣裙在清洗。”為了主子交代的事,黃芪也是拼了,顧不得晦氣不晦氣,翻看了白姨娘換下來的衣物。
喬蘊曦那邊也鬆了口氣。
古代對這種事很避諱,也很講究,不管白姨娘如何想爬上喬興邦的床,這幾日她都得安分守己地待著,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可也算是緩解了當前的危機。
不過,她也知道這不是個辦法,可眼下她確實很被動。
谷靖淑那邊,在得知白姨娘的情況後,為了安撫白姨娘浮躁的心,在知會了喬興邦後,終於給白姨娘所在的偏院起了個名字,還是以白姨娘的閨名命名的,就叫“芍藥居”。不管以後東園還有沒有新的姨娘,白姨娘都是這群小三之首,大家都得住在“芍藥居”。
喬蘊曦在複診幾次之後,後腦勺的包塊逐漸恢復,雖然沒有完全散瘀,可比之前小了很多,谷靖淑和喬興邦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了。
今兒是喬興邦約了馬家父子吃飯的日子。
上次,因為喬蘊曦在鎮遠侯府的意外,飯局推後了。這段時間喬蘊曦恢復得不錯,天氣又很好,索性約了馬家到“一品樓”吃飯。
“一品樓”是錦城最高檔的酒樓,據說是從京城開過來的,除了幾道京城的特色菜,多以川菜為主。
這也是“一品樓”精明的地方。
雖然京城的菜式在錦城是個稀罕物,可偶爾嚐嚐還可以,要主打京城口味的菜式,錦城的土豪們不見得會買賬,畢竟,自己習慣的口味,才是喜歡的口味。
馬雲清一進包間,就笑著對喬蘊曦說道:“喬喬,腦袋上的傷可是好些了?”
喬蘊曦呆滯的小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自在地說道:“多謝馬伯伯關心,喬喬已經沒事了。”
馬雲清朝喬興邦看去,“溫太醫怎麼說?”
鎮遠侯府請太醫給喬蘊曦複診的事,馬家也是知道的。
“喬喬恢復得很好,不然今兒也不會帶她出來,溫太醫說,多走動走動,對她的恢復也有幫助,這段時間少看書,少用眼,少用腦。淤血散了就好了,估計這個月就能恢復。”
“那就好,”馬雲清也鬆了口氣,“這麼小的孩子,遭這麼大的罪,想想就難受。好在,今兒我見喬喬的氣色不錯,比往年都要好一些。”
喬興邦欣慰地點頭,“喬喬今年的情況不錯,希望能好好過完這個冬。”
按理說,這些都該是女人間的話題,男人在一起就該談天說地,再不濟也是聊生意上的事。可馬雲清知道喬興邦對喬蘊曦的寵溺,中年得女,還是唯一的子嗣,比眼珠子還寶貝,所以一見面就多說了兩句。
那邊,喬蘊曦謹記還沒出門前,谷靖淑交代的話,直愣愣地走到馬東書面前,規矩地福身,“這次喬喬受傷,多謝馬少爺出手相助,是喬喬頑皮了,因為想著給祖母做桂花糕,就擅自上樹,是喬喬不懂事。”
“喬姑娘一片孝心,老夫人一定也很欣慰,誰也不想出意外,只要人沒事就好。”馬東書十分理解地說道,“喬姑娘對老夫人一向孝順,這次也是孝心使然,只是這麼危險的事,下次可千萬別做了。”
“馬少爺說得是。”喬蘊曦順勢答道。
“靖淑啊,我看你身子骨似乎好了不少。”那邊,兩家的當家主母也聊了起來。
谷靖淑欣慰地說道:“今年的秋季沒往年那麼冷,我和喬喬的身子骨都還不錯,只是,我看這幾日的情形,估摸著要降溫了。”
“是啊,前幾日天氣還不錯,今兒就變臉了,你和喬喬可要提前做好準備,有什麼要幫忙的,知會一聲就是了。”
“那多麻煩。”谷靖淑客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