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間諜,九課的工作告一段落,至於後續要不要調查這條自衛隊的走私路線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接下來他們又調查了一個器官農場的案件,就是把人養起來,需要的時候摘走器官。在養殖的這段期間,好吃好喝,什麼都不用考慮,直到拿走器官的那天。被摘走器官的人就會被殺死。
之所以九課知道有這麼一個器官農場,是有醫生良心發現。醫生動手摘取器官的時候,病人突然醒了,哀求醫生不要動手。
一般來說,醫生只負責動手。手術的麻醉是別人負責,每一個環節都分開,減少大家的心理負擔。
當大家分工的時候,如果搞砸,通常都會甩鍋,這樣自己的壓力最少。如果一手包辦,失敗就是一個人的鍋。
所以摘取器官的時候,動手術的醫生會覺得自己沒殺人,自己只是取走了器官。麻醉醫生覺得自己也沒問題,自己就是麻醉一下。
但當受害者在手術檯上清醒過來,哀求的時候,醫生的良心無法接受譴責,選擇了報警。
作為執法者,不得不凝視社會最為黑暗的一面,沒有堅定的決心,很容易動搖。
普通人難以遇到的黑暗,九課卻家常便飯。
人的靈魂都可以明碼標價,器官更不是問題。
“明明有了機械器官,沒想到還有人要人體器官移植。明明機械器官更便宜,更方便。”巴特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為什麼不用機械器官?不理解大家為什麼非要選擇器官農場。
“有錢人的愛好很奇怪的。”杜蘭說道。
“肯定有人不喜歡機械器官。”陀古薩說道:“我就知道不少人是堅定的身體原教旨主義。”他就有一個原裝身體,也經常關注關於‘肉身和機械’的討論,知道有不少人堅持肉身,拒絕機器。
“人類反對機械搶走自己的工作,也反對機械挽救自己的生命。可是自己還是要活下去,於是就剝奪別人的生命。真是諷刺。”巴特不屑地說道,他的身體改造超過了百分之六十,無法理解身體原教旨主義。
“人類就是這麼複雜。”素子已經是數字生命,可以收集很多的資料,卻依舊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
不瞭解就對了,因為人類是先分裂成不同階級,再提出思維武裝自己的階級,不同階級有不同思想,不同的思想本來就是矛盾對抗的。
思想就是為了對抗而存在的武器。
比如父親對兒子說,孝順才是最好的品德。兒子就要說了,明明父慈才是最好的品德。父親拿出約束兒子的思想,兒子拿出約束父親的思想……
儒家罵墨家無君無父,墨家罵儒家自私自利。因為墨家代表國人,國人自然不喜歡貴族和國君騎在自己頭上。儒家代表的是貴族,希望君主和國人都聽自己的,好好配合就行。
反機械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人類。既然是為了自己,那購買別人的器官也沒什麼毛病。
素子只感覺人類的思維太複雜,完全就是為了對抗而生。有人說東,就有人說西。
討論機械還是肉身沒有結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就在大家結案的時候,兩隻思維怪獸出現。
一個是機械身軀的鋼鐵怪物,一個是血肉之軀的生物怪獸。
兩隻怪獸在郊區出現,大打出手。一個代表機械飛昇的意志,一個代表堅守身體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