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陷入了尷尬,以跪拜天龍人來區分我們和他們。當年能跪在天龍人面前,是無數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但隨著時間推移,跪拜天龍人變成了負擔。
因為當年天龍人掌握了開發程度最高的島嶼,掌握了最多的資源,實力最為強勁。想要獲得他們的資源,跪拜是唯一的道路。
而現在更多島嶼開發了出來,世界政府加盟國也從二十幾個變成了一百多個。天龍人的資源已經不夠分了,還有大量的資源並不在天龍人的控制之下。
天龍人的門檻變得不再有吸引力。
於是就出現了三個態度,要繼續維持天龍人遊戲,認為天龍人的遊戲要看有德還是無德,第三種看法就是天龍人遊戲就是垃圾,就應該重建。
可以說任何一箇舊的遊戲規則在衰落的時候都要會遇到三個流程,三個態度。
不管是古希臘的議會制度,還是西周的周禮,還是現在的天龍人規則。都是一樣面對三個流程。
比如赤犬就是認為海軍秩序是最好的,藤虎就是認為天龍人秩序應該展現自己的德行才能繼續維持,艾斯則認為天龍人應該被新遊戲取代。
當然提出新遊戲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好像墨子和荀子,他們都認為周禮應該改變。可是都沒有提出一個可行的新方案。
荀子雖然批判周禮,但他依舊認為應該用一個新的禮取代舊的禮,新的禮會培養新的君子。但面問題來了,新的禮來自哪裡?荀子想的是有一個天生的君子提出新的禮,然後新的禮培養新的君子。
但荀子的想法大錯特錯,因為歷史上的所有制度就沒有依靠天生君子落實的。都是依靠當時的土壤,順勢而為。
比如周禮,當年殷商的‘玄鳥受命於天’已經引發眾怒,東南西北都有反叛。而父死子繼也已經漸漸出現,有了基礎。
還有遼國的南北院,因為唐末的混亂,燕雲十六州的農耕和遊牧兩族的混居早就開始了,當年遼國的制度變革是順勢為之。
沒有基礎,憑空想象,比如王莽,就很完蛋。
西方建立烏托邦,也是因為有公民體系。而反烏托邦也順理成章,因為有被忽視的自由民。
烏托邦就是公民的權利和義務被明確劃分的完美世界,每個人都完成義務維護社會的健康執行。而反烏托邦,就是公民的義務其實根本不能維護社會,需要大量被剝奪權利的自由民承擔義務,才能維持少數公民的幸福生活。
所以一個新的秩序終究是要建立在新的基礎上的。就算羅傑的大海賊時代,也是因為出海成本變低了,還有大量草莽得不到發展機會,所以他們成為了出海的主力。有了足夠的草莽,羅傑的大海賊時代才能被推動。
總之遊戲貴族並不是無緣無故就因為一個人的想象就成功的。
哪怕商鞅變法,也是根據秦國的實際情況制定變法。
總之現在海軍開會,討論應對四皇。可討論之後發現不只是外部壓力,還有很多內部壓力,海軍就是因為內部問題才打不過四皇的。
要是解決了內部問題,四皇根本不在話下。可問題是能解決內部矛盾的話,就不會這麼頭疼了,就是解決不了啊。
赤犬接手的就是一團亂麻,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開再多的會議,殺更多的海賊,都是無濟於事。
最後藤虎失望地離開了會議室,他聽說有個新海軍,或許可以去了解一下。
王路飛的新海軍已經準備起義了。
藤虎願意加入,王路飛當然歡迎。
“我們準備起義,準備去佔領幾個大國,建立新的秩序。”王路飛說道,其實他並不看好佔領大國。
因為大國肯定會激烈反抗,畢竟新海軍是要建立海軍正義,大國肯定不樂意。畢竟真正落實的話,海軍正義對弱者有利,對王族不利。
所以他們肯定要抵擋新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