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聽理由嗎?”
林文溪搖搖頭。
墨謙忽然左手上下翻動,轉眼間,掌心處握著一朵玫瑰花,遞給林文溪。
林文溪沒有接,只是瞪大眼睛,十分不相信。在電視裡看見魔術表演,林文溪總認為憑自己的聰明,要是當面表演,自己怎麼都能看得穿,卻沒想到墨謙竟然使得天衣無縫一般。
“你再來一次,我就接。”
林文溪睜大眼睛等著墨謙繼續表演,試圖拆穿他。墨謙伸出手,貼住林文溪的後背,又順著他的後背朝他脖子下挪動。林文溪覺得脖子癢癢地,低下頭一看,一朵開得絢爛的紅玫瑰竟似乎突然眼前綻放一般。林文溪欣喜地接過,笑得合不攏嘴,一定要墨謙教他。
“要聽理由嗎?”墨謙又問,神情變得促狹起來,有些挑釁地看著林文溪。
林文溪只得點點頭。
“你為了一個什麼小雕像,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還傻乎乎地跳進水裡,說明你重情。你腹有詩書,卻才不外露,說明你內斂有修養。你碰見傳單,總是忍不住接,就算不感興趣,也不當面扔掉,說明你能將心比心。你出入任何場合,都表現得體,舉止得當,控得住場面,說明你有氣場。最後,你和我這樣的人都能交往得起來,說明你有眼光。”墨謙一口氣將林文溪誇得不認識自己了。
“要聽我不喜歡你的理由嗎?”林文溪歪著腦袋甜甜笑著。
“說。”墨謙有些詫異。
“油嘴滑舌,和我平時對你坦誠優雅的認知十分不符,說明你表裡不一,而我,最怕表裡不一的人。”林文溪依舊保持著笑容。
“有些人總愛把真心話當成假話,就像愚人節總有人把最真的告白,當成笑話。”墨謙說。
林文溪想起去年愚人節時,他收到舒小曼的紙條,說她喜歡自己,他只當是個玩笑,又想起不久前的週年慶,舒小曼央求的一分鐘男友,便重重嘆息一聲。
“看來你想起什麼,佐證了我說的話,對不對?”
“不對。”林文溪倔強地說。
“噢,那我補充最最後一條理由,我還喜歡你的倔強。”墨謙笑著遞過紅酒。
林文溪一飲而盡,劇烈咳嗽起來。
自己似乎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向趙淵表白過呢。私下和他說,從前的他,一定會說:“那麼洗乾淨等著吧。”而後,林文溪每每洗乾淨了,卻再沒有和趙淵有過私下共枕之時。當眾和他表白呢?那人會不會像鄭凱說的:“我們在演校園喜劇?”
罷了,罷了,又想這些做什麼。
“友情這回事,一個身子兩顆心,愛情這回事,兩個身子一顆心,如果不同心,算什麼愛情,頂多只能算咱們這樣,能相互問候一下對方的友情吧。”墨謙又遞過一杯酒。
林文溪聽了這話,不免痴了。
林文溪當夜醉得有些稀裡糊塗,只記得墨謙扶著自己上了車。
墨謙看著車中沉沉而睡的林文溪,拿起電話:“和張東說,有人劫持林文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