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通風報信的人,我清楚得很,不過,墨爺也不能對她怎樣。”張老闆顯得十分放心。
“那就好。”
“你覺得,這次回去你會受什麼處罰呢?”張老闆的語氣,顯得極為真誠。
“了不起,一死,也算是解脫了。”張東笑著說。
“死有什麼可怕的。”張老闆嘆息一聲:“墨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你悠著點吧。我職責在身,必須將功贖罪,只能得罪了。”
“沒什麼。”張東扔掉菸頭:“再給我一根,憋壞了。”
弘軒終是聯絡上林文溪,急匆匆地趕來,將他接回去,一路上林文溪卻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他真地對我動手了。。。
為了墨世,他真地對我動手了。。。
如果不是張東。。。又是誰。。。
趙淵那般的笑容,溫和的眸子,好久好久,沒有再看見。
直過了許久,林文溪方將那天的事一一向弘軒說明,只是編了一個趙淵預備自己切掉耳朵,張東便現身出來救他的的謊言。
“只憑張東一面之詞,不足取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除非拿到證據。”弘軒說:“陳婉馨,向你出手,並且,還要割掉你的耳朵?”
林文溪咬著牙點點頭。
“我會和你爸爸鄭重說明的。另外,對於陳婉馨,你打算怎麼辦?”
“沒什麼想法,就這樣吧。”林文溪忽然笑了笑,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嘛。”
弘軒不意林文溪說出這番灰心喪氣的話,正欲再問,已經抵達學校,林文溪下車便走了。弘軒揮揮手,派了幾個人跟著林文溪。
“這幾天,不要再出校門,等我通知。”弘軒一腳油門,車開的老遠。
他一定是對我失望透頂吧,趙淵默默想著。
趙淵拿起匕首靠近林文溪時,心下默默計算著,林文溪背距大門四米遠,大門已經上鎖,鑰匙,在右邊那人的手裡。林文溪左右兩邊的人,出其不意,應該好對付,除掉他們,把林文溪推向門口,開啟鎖,十五秒時間。橫在地上的,斜躺著的,暫時不會那麼快衝過來,那幾個站著的,我足足應該可以扛半分鐘。
至於剩下的什麼,自己會不會被亂刀砍死,被強迫割下耳朵,趙淵當時已然不在意了。他知道,林文溪算是自己的劫,墨世給的條件,如此簡單,對誰,他都自問能下得了手,只是面對林文溪,趙淵發覺自己半分勝算都沒有。
只是陳婉馨!
趙淵在A城,徘徊了整整一夜,清晨,才搭乘回去的車。
昨夜趙淵徹夜未歸,電話也不接,看樣子,是對文溪下手了?清晨,陳婉馨邊給自己倒茶,邊想著那天進門看見趙淵的神情,分明是那般地溫和,專注,那林文溪更是含情脈脈,一堆眼珠子簡直要滲出水來。
她輕輕開啟杯蓋,按趙淵的心性,想必這幾巴掌是落不下去的吧,這樣,趙淵的任務可算是失敗了,墨世恐怕會對趙淵更為失望。如果趙淵真地能打林文溪,按林文溪的心性,一定不會還羅裡吧嗦地指證自己,早該失望地哭著鼻子跑遠了,而趙淵對林文溪內疚之下,下次墨世的任務,不曉得又會怎樣呢?
陳婉馨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門開了,趙淵鐵青著臉回來,陳婉馨微微笑著,婀娜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