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動過他的老婆女兒一根汗毛!就算陳天驕曾經動過念頭,也被我圓過去了!”墨謙怒氣衝衝地說。
“是啊,讓五十多歲的女人守寡,讓二十多歲的女兒失去父親,也叫不動一根汗毛?”陳淵曦冷冷笑著。
“你說什麼?”墨謙聞言,瞬時如遭雷擊,面色大變,圓睜著雙眼直直地看著陳淵曦。
“他自裁了。”陳淵曦說。
“你別想騙我!”墨謙激動地站起身來,兩名獄警衝上來將他摁下。
“你應該看過,弘軒叔叔錄製的舉報你的影片和血書。你是不是以為,他這麼做,就意味著他沒去投案,是想逍遙法外?你以為弘軒叔叔做了那麼多事,他自己的良心安得下去?可笑你這個最該死的人,還苟延殘喘地活著!”陳淵曦冷冷地笑著,將一份何復歸案的地方報紙狠狠丟在桌上。
墨謙遽然像是老了無數歲,弓著背,摘下眼鏡,慢慢撫摸著。
陳淵曦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繼而緩緩擠出一抹笑容。
“墨謙,你很愛你家人,對嗎?所以當年為了妹妹,幫陳天驕做盡惡事!可你也愛你女兒吧?”陳淵曦笑著。
“你怎麼知道?”
“你剛才的故事裡,好像沒有那個酒吧的舞娘吧?你把她玩了半年,就把她拋棄了。她後來懷孕,生了女兒,你才知道,可她帶著你女兒遠走高飛了。連你墨謙這麼大的本事,都找不出她來,可你卻不知道你女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隨著陳淵曦的一聲厲喝,一紙DNA鑑定書出現在他眼前。
上面顯示,性別:女,張安安。性別:男,墨謙。累積親子關係機率(RCP)99.999%。
“張安安?我女兒?張安安?哪個張安安!”墨謙顫聲問。
幾張照片旋即丟了出去,是那個瘋狂而無助的夜晚。隨之丟過去的,是幾份一年多以前的報紙,大字赫然印著基於對那個女明星的一切侮辱之詞。
“滋味如何?二十多年,你沒有盡到一分一秒做父親的責任,任由唯一的親生女兒隨著母親四處流浪,任由她被張老闆領養,成為報復你的工具!最後,你親眼看著她,讓幾個男人同時侮辱!墨謙,可憐安安!天要譴你!卻落在她的頭上!她唯一最愛的男人,也因為駱揚去害鄭凱而死,她現在抱著你的外孫女,一個人住在陌生的鄉下,墨謙,請問,安安無辜嗎?”
墨謙忽而想起,去張老闆家中時,曾經見過一個小女孩定定地瞧著自己,問她爸爸:“爸爸,這是誰?”
“這是你墨叔叔。”
那小女孩突然就哭了,跑進了房子裡。
他當時覺得小女孩有些熟悉,原來,是看到了自己的一部分影子。
如果當時,深究下去,又會怎樣。。。
再也沒有如果了,這輩子,只見過兩次面。。。
“那個酒吧女,恨了你一輩子,張安安,恨了你一輩子,張老闆被你使盡手段加入墨世,也恨了你一輩子,就連弘軒,都恨了你一輩子,直到死。”陳淵曦平靜地說。
墨謙忽然抱頭痛哭,哭至只能長大嘴巴,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我墨謙,只請求你一件事,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我是安安的爸爸。”墨謙在最後,小聲地說。
弘軒,我這輩子的心意,這一世。。。
一個月後,監獄傳,墨謙將所有的罪行全部交代,他所犯下的累累案件和詳細細節,列印出幾百張的紙,被永久封存。
再半個月,監獄傳,墨謙在獄中自盡,死前留下遺書,將遺體捐贈,並託人將幾個影片轉交給陳淵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