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長官警醒地看著陳淵曦,他的目光逡梭著房間的每一處角落,想看看自己是否還遺忘了什麼尖銳的物事。
陳淵曦和長官促膝長談,並且將他自己和張東的一切關係告知了長官。
這長官知道陳淵曦的來路,二次襲擊辦案人員,本來判刑絕不止三個月,但是上頭有人特意關照,而且陳淵曦又是前任屈死的副書記的兒子,更是檢舉生父的立大功的公民,無論如何,長官知道他對陳淵曦是無可奈何的。
可他不敢相信陳淵曦的故事,他詫異地搖頭,說:“陳先生,你不能因為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就編這樣的故事來,你是這麼地優秀。”他看見陳淵曦的目光四處遊移,似乎又想尋找什麼工具,嚇得忙和陳淵曦說了實情。
張東被劫持,失蹤,最終在某個郊區荒野,找到了一把手槍,一枚子彈,不遠處的沼澤邊,有張東的足跡。沼澤泥地裡,有大量的血跡,血跡的DNA和張東的完全吻合,推測張東已經死亡。
“你們憑什麼認定張東已經死了!”陳淵曦忍不住大聲咆哮。
“您。。。老人家先安靜。。。這些事,本來是不能外傳的,因為你身份特殊。。。”長官嚇得拿紙巾擦汗,讓人去拿一樣物事。
“殺害張東的,驗明身份是一個叫弘軒的,弘軒,你肯定知道是誰。”那長官說著,遞過一個錄音:“那弘軒算是敢作敢當,把全過程都錄音了,沒有留下這個疑案。”
“軒叔,你怎麼能違法來救我呢?你這不是害著我沒法立功了?”
“我還要娶文溪的。。。喂喂,你拿槍指著我做什麼?這是假的吧。”
“我答應過他,要陪他360年!”
“不可能!”
砰的一聲槍響,陳淵曦不禁猛地一哆嗦,錄音器隨著證據袋一起跌落在地。
陳淵曦痛苦地抓著腦袋,厲聲問:“屍體呢?”
“弘軒自殺之後,我們找到這個錄音器,很快就找到沼澤,屍體被挖出來,屍檢,後腦中一槍,當場斃命。弘軒的槍法命中,你也比我更清楚。”那人說:“現場還發現一部分死者的遺物,鑑於是你送的,張東的父母沒有拿走,我們呢,也沒處理。”說著,他拿出一枚黃金戒指。陳淵曦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其中之一。
“還有另一個呢?被私吞了嗎?”陳淵曦的眼淚奪眶而出,腫著眼睛厲聲問。
“現場只找到一個,都登記在案,你可以去核對。還有,這個。”
長官遞過另一個封袋,上面只有一張照片,東川一夢,一夢經年。
你,真地很能藏,張東。。。
“骨灰。。。埋在哪了?通知親屬了嗎?”陳淵曦哽咽著問。
“骨灰自然是親屬領回去的,他們和監獄簽訂了保密協議,接受了補償,同意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長官說。
“那你怎敢告訴我?你怎敢告訴我!”陳淵曦的眼淚,滴滴地落在那長官的手背。
“你是林子偉的兒子,兇手弘軒,是你們林家的世交,你爸爸的終身保鏢,死者張東,是你說的。。。嗯。。。未婚夫。。。這保密協議。。。肯定沒法和你籤,但是我認為,小兄弟,你還是有有知情權的。。。我。。。是本著好心。。。你別外傳。。。”長官被陳淵曦猙獰的面孔嚇得不淺,彷彿此刻被陳淵曦拿手槍指著一般。
“所以,你們就騙我,說他被禁止探訪,那我問你,他幾年以後到出獄時間,你怎麼和我解釋?”陳淵曦怒氣衝衝地問。
“在監獄裡,因打架鬥毆死亡的事件,其實是很多的,我們管那個,叫暴斃。”長官說。
陳淵曦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