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旁邊等著,是麼?你是不忍心見到我那麼丟人的樣子,還是不忍心見到你老婆舒小曼被我欺負?我陳淵曦祝你們夫妻倆百年好合,子孫綿延!”陳淵曦流著淚跑了。
趙淵手中的整盒煙都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混亂和不甘。
一小時前,趙淵打算約舒小曼出來談一談,他想好條件,在G市送一套房子給她,每個月給三萬的撫養費給一對兒女,再一次性給一百萬現金給她。
他不想結婚。
他只希望和那個心愛的人兒,各自冷卻一段時間,他不願再聽說,或者知道陳淵曦又不顧誰的死活,又在利用誰,越聽說得多,他越害怕,害怕那個人兒,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亦在努力促成駱揚舉證墨謙,他亦在調查墨謙的軟肋,試圖使得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承認罪行,被法律嚴懲。他希望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和那個人兒,一起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平生,說一說那從未好好提及過的六年。
他終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不管他是林文溪,還是陳淵曦。
半小時後,舒小曼告知趙淵,陳淵曦永遠都不會再回來,趙淵想想請陳淵曦說清楚,陳淵曦已經聯絡不上。
陳淵曦在小城的住處,人去樓空。
文溪,我趙淵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是第幾次,離開我。。。陳淵曦!趙淵失魂落魄地在陳淵曦住所的屋外,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北京。
甫一聽完陳淵曦所說,張東忍不住又問:“你不打算回去了嗎?清明節又要到了。”
“那裡,讓我噁心。”
“顧曦很依賴你。”張東說:“要是有他陪著你,你不會寂寞吧。”
陳淵曦搖搖頭,又點點頭:“他是我最好的知己,我一直想等事情落定,也許就和他一起浪跡天涯去呢。說不定,可以去找到雲澈哥和紫萍姐,太久沒見,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多大了。”
“噢。。。”張東若有所思地望著八達嶺蜿蜒而下的長城。他不知道為何陳淵曦寧可選擇來北京,也不願再在小城待著。
“其實紀夫大學沒讀完,你是不是挺遺憾?”張東問。
“我可是有加州理工大學的學位證,有啥遺憾的。”陳淵曦違心回答。
“其實大學蠻好的,我以前的軍校,也像這裡有這麼多白樺樹。”張東說。
“是啊,白樺樹。”陳淵曦有些漫不經心。
張東若有所思看著清華大學裡的白樺樹,忽然說:“聽說白樺樹象徵著愈挫愈勇,不管什麼艱難風險,他認定的成長方向,就不會動搖。”
“你什麼時候研究起女生關注的問題了。”陳淵曦笑著說。
“是嗎?我覺得白樺樹如果用在愛情上,大概更像是爺們的吧。”張東說。
陳淵曦笑了:“你還有心思去研究我小時候的事。”
“大概我想去研究的,只有你了。”張東說。
“不如研究怎麼去舉證駱揚。。。”陳淵曦冷冷地說。
張東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當夜,陳淵曦的夢魘症再次發作,他從噩夢中驚醒,再無法入睡。
一陣鋼琴聲從隔壁傳來,叮叮咚咚,像是一下把兩顆恆星的距離拉得無限接近,陳淵曦頓覺心中舒坦多了。
陳淵曦走進張東的房間,見他拿著一個錄音器正在播放,鋼琴聲就來自那裡。。
“你晚上,都什麼時候睡的?”陳淵曦問。
張東默默無言。
陳淵曦見到一直在震動著的張東的枕頭,立時明白了什麼。他折轉身回房,拿出自己的枕頭,用力按住,張東的枕頭便不再震動,一旦鬆開,張東的枕頭便立時劇烈抖動。
手中的枕頭猛然跌落在地上。
這一夜,陳淵曦擁著張東,睡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