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曦只給張東簡單交代了幾個字:“刑訊駱揚。”
“文溪,這是我自己的自主行為,你要記得,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張東說著,思索片刻,稍作準備,馬上出發。
與此同時,北京處,小城那一處,這麼些天的準備,總算是開始行動了。
夏初,小城烏雲四垂,閃電誇張地遍佈在天空,就像鎂光燈打在即將死去的人滿臉皺紋的臉上,城市就像一具腐朽的屍體,川流不息的車輛是腐蝕了的血脈,陳天驕站在辦公樓的窗戶邊,他聞到了一股死的氣息。
門開了,一群公職人員將他帶了出去,那一刻,他被雙規。只在小城的某處賓館。
陳天驕並不認罪,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認罪,那麼一切都還有可能。他透過他的律師,回來轉告已經亂成一團的家人。
律師特意告知陳淵曦,他父親面臨危難,讓他想辦法。
陳淵曦著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鄧一菲自去內房聯絡人,陳婉馨和陳淵曦坐在客廳,各懷心事。
只是被雙規,陳淵曦冷冷地想,陳天驕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若不盡快再送往檢察院,所謂的雙規,恐怕只能算是調查了。
陳婉馨十分費解,當此時刻,墨謙無故失蹤,駱揚也一併消失了。她記得駱揚三天前就應該來接自己回家,最後不得不由得鄭凱代勞。以後便失去了駱揚的訊息。緊接著,是出現父親陳天驕的事!她現在心亂如麻。
“婉馨姐,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墨謙幹了什麼,連累了爸爸?”陳淵曦問。
“荒唐!墨謙跟了爸爸幾十年!”陳婉馨說。
“婉馨姐,你是相信鄭凱一些,還是相信駱揚一些?”陳淵曦問。
“你什麼意思?”
“駱揚失蹤,墨謙失蹤,接著爸爸出事,你能保證接著啊姨,和我們不會有事嗎?”陳淵曦急切地說。
陳婉馨頓時明白過來。
不多時,鄭凱帶著一幫保安,殺氣騰騰地趕到陳家,差點惹得陳家的原駐保安抄起傢伙。
陳淵曦雖則焦急,卻憋不出一個辦法,倒是鄧一菲忙裡忙外地到處跑,陳淵曦派人一直保護她的安全。
陳婉馨瞅著陳淵曦,愈發覺得不對勁,良久,她轉入洗手間。
“趙淵!你在哪,我和淵曦被困在家裡了,可能有人要襲擊我們!”陳婉馨帶著哭腔喊。
陳淵曦躲在洗手間外面,雖則聽不見陳婉馨的聲音,察言觀色,皺眉思索,糟了,露出破綻!
果然,陳淵曦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趙淵。
陳婉馨聽見鈴聲,從洗手間緩緩走出來,注視著陳淵曦。
陳淵曦揣著手機就往洗手間走。
“怎麼著?難道不是趙淵的?”陳婉馨擋在他面前,冷笑著問:“你怕什麼?”
“我和淵哥,有情話要說,用得著請示你麼?”陳淵曦笑著問。
“沒關係,我是你姐姐,我不介意。”陳婉馨笑著說。
“讓開!”
“不讓!”
鄧一菲忽地從房間裡出現,愁眉苦臉地看著大難臨頭還在爭吵的兩姐弟。
陳淵曦不欲陳婉馨再說出些什麼不利的話,他可不想一對二,默默接了電話,邊快速思索著:“是,我現在很安全,你不必過來。”
儘管陳淵曦再三交代,他相信,趙淵一定會趕過來。
“這趟渾水,趙淵來了有什麼用?鄭凱足夠保護我們了。”陳淵曦笑著說。
“按照你的性格,你倘或把咱們家當成自家,你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聯絡你那聰明帥氣的趙淵哥哥?”陳婉馨冷笑著問:“在這裡毫無思路,裝得倒挺像。”
“姐姐,你知道我和你的區別是什麼嗎?你自在大學開始,有任何事,就先想著找人幫忙。不考試,找人代考,懶得動,讓鄭凱送飯,想對付我,找駱揚解決,再不成,叫上墨謙。你知道我麼?我遇事首先想的,是自己怎麼解決!所以同等條件下,我一回國,你就輸得翻不了身!所以我,現在正在好好想辦法,而不是第一件事就是把不知道現在在哪出差的趙淵給叫回來!就算有危險,趙淵穿著西服戴著領帶穿著皮鞋幫我們打架嗎?他智計無雙,可單槍匹馬如果面對那麼多歹徒,你讓他用身體幫我,還是幫你擋刀?”陳淵曦聲色俱厲。
“那你第一反應,也起碼應該是聯絡張東才對!張東呢?”陳婉馨順了口氣,問。
“婉馨姐,我還想問你,張東去哪了。張東昨天離開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他不是墨謙派了監視我的麼?”陳淵曦怒目而對。
陳婉馨微微一愣:“陳淵曦,如果駱揚,或者張東,要對付我們,他們大可前幾天就動手,不用消失!所以,他們的失蹤,是被迫的,至於被誰所迫,我只有問你了!”